第四章
5月27日，距段华的忌日刚过了一周。远在香港的陆不破为了友谊赛努力训练着，而大洋彼岸的纽约，一些人正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早上9点半，“世华”集团总部的电脑防控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有骇客正在攻击“世华”的主体防御系统。电脑部首席工程师乔森面色沉重地在电脑前指挥大家防御，但是情况却比他设想地要糟糕许多。“世华”的电脑防御系统正在一级级地崩溃中。
“事情怎么样？”得到消息前来的西门竹音一进入电脑终端室就立刻问。
乔森一头的汗水，手指飞快地运动着。“总裁，情况很不好。这次不是单纯的某一个骇客攻击，至少有十名顶级骇客在攻击我们的防御系统。”这是“世华”创建以来所面临的最严重的一次危机，一旦骇客们攻入世华的防御系统，截取了世华的商业机密及资料，“世华”遭受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没有办法？”和部下们的紧张不同，西门显得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骇客们很少会同时对入侵某一集团，这次一定是有人请来了他们，如果副……”乔森立刻住了嘴，忐忑地看向老板。老板的表情未变，只是盯着他的电脑，乔森松了口气，却没有再说。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其他十几位工程师都听到了他的话，也听出了他话中未说完的部分——如果副总还在的话就好了。
段华是电脑天才，天生的天才。要不是他身为“世华”副总，他会成为全球最恐怖的电脑骇客之一。段华的电脑天分曾让乔森嫉妒无比，但他的死也让乔森异常难过，没有了段华的“世华”，不再固若金汤。此时，最让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骇客们疯狂的入侵，令乔森和他的部下们几乎无法招架。
和段华的天才相比，西门竹音在电脑上是一个天生的白痴。完好的电脑不小心被他碰一下就可能瞬间系统崩溃。段华戏称西门的手上带着天然的电脑病毒，西门对此并不否认。为此，段华不得不专门为他准备了一种特殊的笔记本电脑，上面详细地标明西门竹音需要用到的电脑操作步骤，西门竹音就在这样另类的指导下完成他每天的工作。
从十岁两人相遇到二十八岁段华死亡，段华为西门竹音准备的电脑操作备忘本有整整三十本，其中包括：工作模式、私人模式、生活模式等等——涵盖了电脑在各方面的使用方法，段华都逐一为西门想到并整理了下来，甚至连西门竹音的三个电子信箱都是段华一手帮他搞定的。
段华曾因此笑话西门，想他堂堂哈佛金融系的高材生，电脑水准居然还比不上小学生，而且是属于怎么教也教不会的那种。段华不止一次地猜测，西门逼他读哈佛金融系，肯定是因为他的电脑太白痴，所以才死活都要拉上他。西门在哈佛读了五年获得博士学位，段华悲惨地在哈佛陪了他五年。段华曾在自己的BLOG上写过这样一句话：我这一生，也许会看到彗星撞地球，看到太阳系毁灭，但到死也不会看到西门学会电脑。
“西门，我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你是我教过的所有人中最笨的那个。而且是笨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不是有你在吗？”
“那万一有一天我不在呢？”
“你能去哪？”
“万一啊，比如我去度假，或者休年假。对了，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休过年假呢。西门，我今年要休年假。”
“你的年假先欠着。”
“喂！你已经欠了我好几年啦！”
“……”
每一次两人的谈话都会被段华转到另一边去，而西门不仅自己不休年假，也从未批准过段华休年假。
回忆到此为止，西门竹音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乔森的身边，电脑荧幕上花花绿绿的字元在他眼前闪过，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乔森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办公室内越来越紧张的气氛，让他知道骇客快侵入了。乔森已经没有精力和老板说话了，全副心思都在防御上，可是在世界数位顶级骇客的联合进攻下，乔森的抵抗就好比螳臂当车。
段华在世的时候，几乎没有骇客会来捣乱，就算有也不过是些无名小卒，不需要段华出手他们就可以搞定了。“世华”的防御体系一直是由段华亲自设计，他每两年会更换一次防御系统。他过世之前的三个月就被迫离开了“世华”，如今两年多过去，虽然在他的影响下乔森也在不断地完善“世华”的防御体系，但他差段华太多。没有了段华的“世华”根本抵挡不住数十名世界顶级骇客的恶意入侵。
乔森的猜测有一点点误差，此时，十五位世界顶级骇客在世界的不同角落对“世华”发动猛攻。这十五人并不是收了谁的钱，而是自动自发地走到了一起，对“世华”或者说是对西门竹音进行报复。
“老板，得赶快想个办法！我们快顶不住了！”乔森大喊，最后一层防御系统快要崩溃了。
“我已经打电话给国安局了！请他们帮助我们！”另一人喊。
“乔森！骇客攻入了我们最后一道防线！”
“啊！啊！我们的系统要崩溃啦！”
办公室内键盘劈里啪啦地响，惊声四起。
“不！！”乔森绝望地抱住脑袋，系统被侵入了，他无法阻止。西门竹音安静地看着荧幕，眼神却不知飘向了何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世华”被骇客入侵。
“哎？”所有的工作人员同一时间发出惊呼，乔森扑到电脑荧幕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嘀嘀嘀，嘀嘀嘀。”一位小丑在荧幕上吹喇叭。小丑，有着红鼻子的小丑，扭动着肥胖的身体，“世华”电脑部的员工都愣了，他们站了起来，聚集到乔森的身后。小丑——那是段华的标志。
吹了几声喇叭，小丑晃着脑袋从远走进，摇着手指：“呐呐，不可以欺负‘世华’哦。虽然小丑离开了，虽然西门是个电脑白痴，虽然乔森这个家伙很笨，但是‘世华’是小丑的家哦，所以好朋友们不可以因为小丑不在家而欺负‘世华’哦。”
晃着肥肥的身体，小丑的脸在荧幕上忽小忽大，只见他仰天大笑几声，又晃着肥肥的身体走远了。“小丑会一直保护自己的家，所以好朋友们要站在小丑这一边哦。过去的防御程式有漏洞，但小丑这次的防御系统可是完美无敌捏，好朋友们可不能手痒哦，不然好朋友的电脑会……”
“轰”地一声，荧幕上出现一朵蘑菇云，小丑再次吹着喇叭出现，得意洋洋。
“宇宙超级无敌电脑天才——是小丑！哇哈哈……大家鼓掌！”小丑扭了几下屁股后消失了，就见荧幕上出现无数条水管，黑色的虫子顺着水管飞快地向外爬，即使知道那是虚拟的，乔森等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因这一场突变而震撼的诸人没有听到在小丑出来的那一瞬间，有人低喊了声：“华。”
“噢！Shit！”十五个人抱着头痛苦呻吟，不过他们的脸上却带着笑。
“小丑，你这个家伙，死了都不忘留一手。我一定要冲破你新设置的防御系统。”十五位电脑被病毒侵入的骇客在电脑前发出嘿笑，把已经报废的电脑一关，他们摩拳擦掌地打开自己所有的电脑。
小丑，骇客界有名的挂名骇客，也是这十五位家伙的好朋友。而小丑所说的好朋友就是他们十五个人。也许段华在死之前已经猜到了这十五人可能会有的动作，所以才会有小丑出现后所说的那些话。段华其实不算是骇客，只是很不幸地被几名骇客拉下海，逼着他当骇客界的一员，他才不得已给自己取了个极为响亮的代号：小丑。
“世华”电脑防御体系被骇客侵入一事可谓是虚惊一场。十重防御系统牢牢保护了“世华”的安全。乔森瞪着恢复正常的电脑荧幕，喃喃自语：“天才，绝对的天才……”
身边有人起来走了，他茫然地回头，瞬间清醒过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老板安静地离开，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大家的心都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乔森，副总是什么时候安装的这套防御系统，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也不用那么紧张了。
乔森盯着紧闭的房门，掩去眼里的湿润：“那家伙就爱做这种神秘的事，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思念那家伙。悲伤弥漫了整个办公室，没有人再说话。
离开了电脑部，西门竹音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段华以前的办公室。段华死后，西门竹音仍保留了他的办公室，并且不准任何人随便动办公室内的东西。西门竹音的首席秘书莉莉姐看着老板走进了段话的办公室，垂下双眸离开了。
卧在段华的老板椅内，西门竹音看着窗外，眼前是肥胖的小丑和另一人交错的脸。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微型答录机，按键已有些磨损，轻轻地抚摸“播放键”，大拇指用力。
“西门，你孩子的满月酒我就不参加了……”
答录机里传出他熟悉的声音，原本清脆的声音因一些原因而异常沙哑。
“西门，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从来没有……”
西门竹音闭上了眼睛，把答录机贴到耳边。
“西门，你的结婚礼物我已经送上了，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哈，你一定发现不了，放心，不是惊讶，是惊喜。”
结婚礼物，他刚刚收到了，很惊喜。
“西门，你今天真的很帅……我想……我一定是被自己的感觉骗了，一定。”
他从不觉得自己帅，他觉得“他”比自己帅多了。
“西门，祝福你……要记得你今天在神父面前发过的誓言，爱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地去爱‘她’，去信任‘她’。”
“西门……再见。”
一遍遍放着这卷他费尽心思才从警察局弄来的录音，西门竹音在段华的办公室内消磨了一天的时光。当晚，他没有回家。
第二天，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各大报纸的头版赫然出现一条标题：“世华”前已故副总裁灵魂拯救“世华”！内容如下：
昨日上午9时，“世华”遭到数十位不明骇客的攻击，就在“世华”的防御系统崩溃时，“世华”前已故副总裁段华又一次挽救了“世华”。他暗中设计出的完美防御系统不仅保住了“世华”的系统安全，而且还对攻击“世华”的骇客进行了还击。有消息人士透露，那些攻击“世华”的骇客电脑全部遭到病毒的侵袭，损失惨重。
昨日下午4时，一位代号为“天鹅”的骇客在《时代周刊》的网站上留言，声称他们此举纯粹是为报复“世华”总裁西门竹音对段华的伤害，虽然段华生前留言不许他们攻击“世华”，但作为正义的骇客，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进攻“世华”，以报复西门竹音对段华的所作所为。
令有消息指出，段华死亡的背后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段华并没有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因爱生恨而泄露“世华”的商业秘密。段华死前执意杀死“启德商贸公司”董事长若连启似乎另有隐情，纽约警察局商业安全局上个月刚刚入职的华裔新局长Zhi-Wang表示将对这件事重新进行调查。
西门别墅内，若兰把自己锁在书房全身发抖地看着今早送来的报纸，面无血色。她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丈夫昨晚没有回家，她打电话给莉莉姐，对方只告诉她公司出了些事，老板的心情有些不大好。她以为是最近与巴黎一家公司签约的事，虽然不放心但也没有多想，没想到昨天发生的竟然是这种事！
那段她以为已经随着段华的死而永远埋藏的秘密难道要被人发现了？不！不能！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幸福！她绝不能失去！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若兰出了房间。
“夫人，早。”
管家李齐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恭敬有礼地问安。
“李管家，早。”若兰微笑地打招呼，接着说：“音最近总是加班，我想做些好吃的，中午给他送到公司去。”
“好，夫人，我这就安排司机。”
李齐走后，若兰进入厨房，为丈夫准备丰盛的午餐。
早上9点半，“世华”集团总部的电脑防控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有骇客正在攻击“世华”的主体防御系统。电脑部首席工程师乔森面色沉重地在电脑前指挥大家防御，但是情况却比他设想地要糟糕许多。“世华”的电脑防御系统正在一级级地崩溃中。
“事情怎么样？”得到消息前来的西门竹音一进入电脑终端室就立刻问。
乔森一头的汗水，手指飞快地运动着。“总裁，情况很不好。这次不是单纯的某一个骇客攻击，至少有十名顶级骇客在攻击我们的防御系统。”这是“世华”创建以来所面临的最严重的一次危机，一旦骇客们攻入世华的防御系统，截取了世华的商业机密及资料，“世华”遭受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没有办法？”和部下们的紧张不同，西门显得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平静。
“骇客们很少会同时对入侵某一集团，这次一定是有人请来了他们，如果副……”乔森立刻住了嘴，忐忑地看向老板。老板的表情未变，只是盯着他的电脑，乔森松了口气，却没有再说。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其他十几位工程师都听到了他的话，也听出了他话中未说完的部分——如果副总还在的话就好了。
段华是电脑天才，天生的天才。要不是他身为“世华”副总，他会成为全球最恐怖的电脑骇客之一。段华的电脑天分曾让乔森嫉妒无比，但他的死也让乔森异常难过，没有了段华的“世华”，不再固若金汤。此时，最让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骇客们疯狂的入侵，令乔森和他的部下们几乎无法招架。
和段华的天才相比，西门竹音在电脑上是一个天生的白痴。完好的电脑不小心被他碰一下就可能瞬间系统崩溃。段华戏称西门的手上带着天然的电脑病毒，西门对此并不否认。为此，段华不得不专门为他准备了一种特殊的笔记本电脑，上面详细地标明西门竹音需要用到的电脑操作步骤，西门竹音就在这样另类的指导下完成他每天的工作。
从十岁两人相遇到二十八岁段华死亡，段华为西门竹音准备的电脑操作备忘本有整整三十本，其中包括：工作模式、私人模式、生活模式等等——涵盖了电脑在各方面的使用方法，段华都逐一为西门想到并整理了下来，甚至连西门竹音的三个电子信箱都是段华一手帮他搞定的。
段华曾因此笑话西门，想他堂堂哈佛金融系的高材生，电脑水准居然还比不上小学生，而且是属于怎么教也教不会的那种。段华不止一次地猜测，西门逼他读哈佛金融系，肯定是因为他的电脑太白痴，所以才死活都要拉上他。西门在哈佛读了五年获得博士学位，段华悲惨地在哈佛陪了他五年。段华曾在自己的BLOG上写过这样一句话：我这一生，也许会看到彗星撞地球，看到太阳系毁灭，但到死也不会看到西门学会电脑。
“西门，我不得不公正地说一句，你是我教过的所有人中最笨的那个。而且是笨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不是有你在吗？”
“那万一有一天我不在呢？”
“你能去哪？”
“万一啊，比如我去度假，或者休年假。对了，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休过年假呢。西门，我今年要休年假。”
“你的年假先欠着。”
“喂！你已经欠了我好几年啦！”
“……”
每一次两人的谈话都会被段华转到另一边去，而西门不仅自己不休年假，也从未批准过段华休年假。
回忆到此为止，西门竹音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乔森的身边，电脑荧幕上花花绿绿的字元在他眼前闪过，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乔森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办公室内越来越紧张的气氛，让他知道骇客快侵入了。乔森已经没有精力和老板说话了，全副心思都在防御上，可是在世界数位顶级骇客的联合进攻下，乔森的抵抗就好比螳臂当车。
段华在世的时候，几乎没有骇客会来捣乱，就算有也不过是些无名小卒，不需要段华出手他们就可以搞定了。“世华”的防御体系一直是由段华亲自设计，他每两年会更换一次防御系统。他过世之前的三个月就被迫离开了“世华”，如今两年多过去，虽然在他的影响下乔森也在不断地完善“世华”的防御体系，但他差段华太多。没有了段华的“世华”根本抵挡不住数十名世界顶级骇客的恶意入侵。
乔森的猜测有一点点误差，此时，十五位世界顶级骇客在世界的不同角落对“世华”发动猛攻。这十五人并不是收了谁的钱，而是自动自发地走到了一起，对“世华”或者说是对西门竹音进行报复。
“老板，得赶快想个办法！我们快顶不住了！”乔森大喊，最后一层防御系统快要崩溃了。
“我已经打电话给国安局了！请他们帮助我们！”另一人喊。
“乔森！骇客攻入了我们最后一道防线！”
“啊！啊！我们的系统要崩溃啦！”
办公室内键盘劈里啪啦地响，惊声四起。
“不！！”乔森绝望地抱住脑袋，系统被侵入了，他无法阻止。西门竹音安静地看着荧幕，眼神却不知飘向了何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世华”被骇客入侵。
“哎？”所有的工作人员同一时间发出惊呼，乔森扑到电脑荧幕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嘀嘀嘀，嘀嘀嘀。”一位小丑在荧幕上吹喇叭。小丑，有着红鼻子的小丑，扭动着肥胖的身体，“世华”电脑部的员工都愣了，他们站了起来，聚集到乔森的身后。小丑——那是段华的标志。
吹了几声喇叭，小丑晃着脑袋从远走进，摇着手指：“呐呐，不可以欺负‘世华’哦。虽然小丑离开了，虽然西门是个电脑白痴，虽然乔森这个家伙很笨，但是‘世华’是小丑的家哦，所以好朋友们不可以因为小丑不在家而欺负‘世华’哦。”
晃着肥肥的身体，小丑的脸在荧幕上忽小忽大，只见他仰天大笑几声，又晃着肥肥的身体走远了。“小丑会一直保护自己的家，所以好朋友们要站在小丑这一边哦。过去的防御程式有漏洞，但小丑这次的防御系统可是完美无敌捏，好朋友们可不能手痒哦，不然好朋友的电脑会……”
“轰”地一声，荧幕上出现一朵蘑菇云，小丑再次吹着喇叭出现，得意洋洋。
“宇宙超级无敌电脑天才——是小丑！哇哈哈……大家鼓掌！”小丑扭了几下屁股后消失了，就见荧幕上出现无数条水管，黑色的虫子顺着水管飞快地向外爬，即使知道那是虚拟的，乔森等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因这一场突变而震撼的诸人没有听到在小丑出来的那一瞬间，有人低喊了声：“华。”
“噢！Shit！”十五个人抱着头痛苦呻吟，不过他们的脸上却带着笑。
“小丑，你这个家伙，死了都不忘留一手。我一定要冲破你新设置的防御系统。”十五位电脑被病毒侵入的骇客在电脑前发出嘿笑，把已经报废的电脑一关，他们摩拳擦掌地打开自己所有的电脑。
小丑，骇客界有名的挂名骇客，也是这十五位家伙的好朋友。而小丑所说的好朋友就是他们十五个人。也许段华在死之前已经猜到了这十五人可能会有的动作，所以才会有小丑出现后所说的那些话。段华其实不算是骇客，只是很不幸地被几名骇客拉下海，逼着他当骇客界的一员，他才不得已给自己取了个极为响亮的代号：小丑。
“世华”电脑防御体系被骇客侵入一事可谓是虚惊一场。十重防御系统牢牢保护了“世华”的安全。乔森瞪着恢复正常的电脑荧幕，喃喃自语：“天才，绝对的天才……”
身边有人起来走了，他茫然地回头，瞬间清醒过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老板安静地离开，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大家的心都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乔森，副总是什么时候安装的这套防御系统，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也不用那么紧张了。
乔森盯着紧闭的房门，掩去眼里的湿润：“那家伙就爱做这种神秘的事，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思念那家伙。悲伤弥漫了整个办公室，没有人再说话。
离开了电脑部，西门竹音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段华以前的办公室。段华死后，西门竹音仍保留了他的办公室，并且不准任何人随便动办公室内的东西。西门竹音的首席秘书莉莉姐看着老板走进了段话的办公室，垂下双眸离开了。
卧在段华的老板椅内，西门竹音看着窗外，眼前是肥胖的小丑和另一人交错的脸。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微型答录机，按键已有些磨损，轻轻地抚摸“播放键”，大拇指用力。
“西门，你孩子的满月酒我就不参加了……”
答录机里传出他熟悉的声音，原本清脆的声音因一些原因而异常沙哑。
“西门，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从来没有……”
西门竹音闭上了眼睛，把答录机贴到耳边。
“西门，你的结婚礼物我已经送上了，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哈，你一定发现不了，放心，不是惊讶，是惊喜。”
结婚礼物，他刚刚收到了，很惊喜。
“西门，你今天真的很帅……我想……我一定是被自己的感觉骗了，一定。”
他从不觉得自己帅，他觉得“他”比自己帅多了。
“西门，祝福你……要记得你今天在神父面前发过的誓言，爱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地去爱‘她’，去信任‘她’。”
“西门……再见。”
一遍遍放着这卷他费尽心思才从警察局弄来的录音，西门竹音在段华的办公室内消磨了一天的时光。当晚，他没有回家。
第二天，不知是谁放出了消息，各大报纸的头版赫然出现一条标题：“世华”前已故副总裁灵魂拯救“世华”！内容如下：
昨日上午9时，“世华”遭到数十位不明骇客的攻击，就在“世华”的防御系统崩溃时，“世华”前已故副总裁段华又一次挽救了“世华”。他暗中设计出的完美防御系统不仅保住了“世华”的系统安全，而且还对攻击“世华”的骇客进行了还击。有消息人士透露，那些攻击“世华”的骇客电脑全部遭到病毒的侵袭，损失惨重。
昨日下午4时，一位代号为“天鹅”的骇客在《时代周刊》的网站上留言，声称他们此举纯粹是为报复“世华”总裁西门竹音对段华的伤害，虽然段华生前留言不许他们攻击“世华”，但作为正义的骇客，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进攻“世华”，以报复西门竹音对段华的所作所为。
令有消息指出，段华死亡的背后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段华并没有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因爱生恨而泄露“世华”的商业秘密。段华死前执意杀死“启德商贸公司”董事长若连启似乎另有隐情，纽约警察局商业安全局上个月刚刚入职的华裔新局长Zhi-Wang表示将对这件事重新进行调查。
西门别墅内，若兰把自己锁在书房全身发抖地看着今早送来的报纸，面无血色。她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丈夫昨晚没有回家，她打电话给莉莉姐，对方只告诉她公司出了些事，老板的心情有些不大好。她以为是最近与巴黎一家公司签约的事，虽然不放心但也没有多想，没想到昨天发生的竟然是这种事！
那段她以为已经随着段华的死而永远埋藏的秘密难道要被人发现了？不！不能！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幸福！她绝不能失去！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若兰出了房间。
“夫人，早。”
管家李齐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恭敬有礼地问安。
“李管家，早。”若兰微笑地打招呼，接着说：“音最近总是加班，我想做些好吃的，中午给他送到公司去。”
“好，夫人，我这就安排司机。”
李齐走后，若兰进入厨房，为丈夫准备丰盛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