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人生在世，无非是争一口气
程宝天抬头，面前一个狗模狗样的妖拿突出的鼻子在自己脸上嗅，最后围着自己转了几个圈把全身都嗅了一遍，双眼迷离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大喷嚏。周围的妖鬼大惊，却见狗妖又摇了摇头，一脸失望。一时间群妖鬼齐齐叹气。
程宝天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十分配合。见狗妖退后，便对着众妖鬼又作了一辑，做势就要出去。这次就没妖鬼相拦，程宝天一层一层的终于挤了出来，才发觉后背尽湿，一抹额头的汗，程宝天拍了拍腰间钱袋样的一个包，步调轻快地走远了。
坐了大巴车来到S市的邻市B市，程宝天一下车就拦了一辆车的士直奔郊区的家而去。下了的冲到门口就把门敲的震天响。
“混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厚皮橙你终于回来了！”门内传出两个声音，随后门当的一声被打开，程宝天迅速蹿进去把门关上反锁。正要开口就挨了一拐杖，“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城里妖鬼乱跑，咱家破电话都被打爆了你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哎爹你先别打！”程宝天跳着躲到一边，拿出钱袋举着：“你看这是什么。”
老人怒气更盛，“臭小子一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翅膀硬了就不管爹娘了是吧？！”
程宝天一看情势不好，忙跑到一旁站着的看戏的人身后躲起来，顺便把钱包也扔在了他手里，“邺辉，你帮我看看，不对，帮我爹看。快看！”
叫邺辉的人无奈地把手伸进去，虽不曾伸出来，但很快就变了脸色。“你……”
程宝天一手拽着邺辉的胳膊，一手去拉他老爹的拐杖，反手一扭用拐杖抵着他爹的背硬是给推进了屋。
程宝天顾不上他爹的跳脚把门窗一一关了个严实，邺辉等程宝天都做好了就把东西掏了出来——正是之前杨璐家里的那本《灵异事件录》。
第二天杨璐被闹钟叫醒，起身下床踢到了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自己平时放枕头下面的水果刀，这才精神猛地一震，想起了昨晚自己差点被自己捡来的乞丐给劫色了，自己后来……好像是晕了过去？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通没什么事才放了心，只是心里头仍有疑问，为什么自己会平白无故地晕过去？那人在自己晕过去后又做了什么？杨璐把刀子重新放回枕头下面，检查了一下家里的东西，除了那本《灵异事件录》什么都没丢，连衣服都还了回来，难道自己把他看太低了？
直到走进公司杨璐也没能想通，只好强迫自己暂时忘了，今天有一笔大订单，如果能订下来，将会是自己做销售两年以来拿到的最大的订单。稍微整了整仪容，杨璐上了电梯，一一和认识的人打招呼。一句早安一句问好，不同的人产生的是不同的效果。有时候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是心理上最直接、最容不得虚假的感受－－快乐不快乐的事。
轻松的问候声中电梯满载着人稳稳地上升，半途却突然晃了几下，灯光也闪了几闪，一时间电梯里的人屏声静气，怕自己一个小动作打破了电梯的平衡就会导致梯坠人亡。好在有惊无险，电梯并没有因为谁放了一个屁就爆炸了，倒是大多数人忍着笑平安走出了电梯。
杨璐上午整理了一下昨天就查好的资料，又把自己的工作总结写了写，下午出发前又把将要带走的资料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就开公司的车到邻市见客户。
杨璐现在呆的公司是国内一家新成立不到十年的电器公司，方向厨房用具，主打洗碗机。洗碗机在中国家庭的普及度不高，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洗碗机将会是一个趋势。杨璐今天去的B市是相较S市小一点的二线城市，但要进行合作的商家却是全国有名的商场－－家乐电器。
杨璐暗暗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看了看腕表，时间将近下午三点半，和约定好的四点还查半个小时。正好，等自己开到地方差不多也就三点四十的样子，不会太早显得自己太过心急，也不会迟到。杨璐在预料的时间里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微笑着问了工作人员经理的办公室，找到地方后，一个深呼吸，然后上前以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恰好让人感到舒适的力度和速度敲响了门。
门内传出了一声极为沙哑的声音：“请进。”
难道我开车开太久了？杨璐按下心头泛起的古怪的感觉，推开了门。
程老爷子看见书顿时立在了原地，不跳脚了，表情也不狰狞了，只是有点怒其不争的哀伤，用拐杖狠狠捣了几下地板，“你这是往家里带炸弹啊！”
程宝天不说话，这个不是炸弹胜似炸弹的东西，谁拿在手上都可能引来灾难，正是如此他才要把书从杨璐那里带走。其实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程宝天暗地里望了一下自家客厅，除了被他爹被为珍宝的一套以阴沉木为原料制成的明式家具，剩下的连耗子都懒得光顾。
小时候的程宝天曾想用阴沉木刻一个符咒，还没动桌子角的一根毫毛，就被他爹发现打了个半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那桌子很是看不顺眼，路过总要想办法踢上一脚。不过那可是阴沉木，他脚上得长了铁齿铜牙才能啃得动。他虽是天师却终还是一介肉体凡胎，在脚趾头肿了两三天后只得放弃。
程老爷子气完了，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大手一挥，搬家！
那一套家具其实也没有几件，条案、八仙桌、和两边的椅子，都放在了与程家世代交好的邺家的别墅里。宝贝藏好了，父子两人就上街找房子去，一路顺手解决几个小毛鬼小毛妖。
可围着城快转了一圈了，一家都没找着。
不是程老爷子吼“什么？！一个月三千？！”就是程宝天吼：“什么？！卖shen？！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其实只不过是因为程老爷子在一边。不然程宝天一定会换一张脸，用低沉魅惑的声音说出下面这些话：“卖身？美女不觉得太低俗了吗？不如……卖心如何？”佐以唇边蒙娜丽莎式的微笑，他自信就算不成功，房价成会减免大半的！程大少爷为了练这世界著名的微笑可是练了半个月的！半个月后，几乎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要绕道走。哎呀妈呀，太瘆人了！不过实际效果还是很不错的，配着这先天条件优良的脸蛋，笑得再怎么狰狞都是可以原谅的。
两人转到一个大商场前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商场的古怪，里面一定有一个法力不低的鬼，很可能本是厉鬼，被鬼王驱其厉气后收为己用。
此时傍晚七点，太阳的热力渐渐散去，商场依然人流如潮，然而换一个角度看去，商场上面盘踞的黑气却越来越深。父子二人把没找到新家就要住宾馆的苦情抛在脑后，光脚不怕穿鞋的，毅然走了进去。
“这里。”程宝天在前面健步如飞，一个拐角就没了人影。
“臭小子！”程老爷子只好在后面狠狠地戳地板，一时间走道里针落有声。程老爷子的拐杖每一次与地板相接都似有无形的波动由点及面地散播出去，然后又极快地收拢回来。不一会，程老爷子露出了然的神情，原路折返，在商场外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气定闲神地站定了。
话说程宝天赶到商场经理的办公室，一脚把门踹开，就看到杨璐昏迷地歪在椅子里，而她旁边的“经理”正两眼泛着绿光地翻着她的包。
之前程宝天在商场里面的地上看到一张名片，本是一走而过，但余光里看见了名片上的名字－－杨璐，程宝天心里有感觉预感，这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天下叫杨璐的肯定不止那一个人，可是他心头突地一跳，蹦出来一句话，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杨璐！
程宝天一进去就朝“经理”方向甩了一张符，然而附在“经理”身上的那只鬼十分灵活，操纵着“经理”微微发福的身体躲了过去。符纸打在窗户上无声息化成了灰，程宝天顾不上心疼，接连又打出三张，均被那鬼给躲开了，只好掏出自己的大宝剑，比了个潇洒无比的起手式。起手式盛气凌人，搅起的气流将程宝天的衬衫吹得鼓了起来，鬼被吓得跳窗户逃窜。
程宝天这才停下自己的引风诀，把有裂纹的桃木剑收了起来，转身去看杨璐。
杨璐只是被那鬼施了一点小法术弄晕迷了，一个时辰便会自动转醒。程宝天弯下腰，把杨璐背到背上，出门去寻他爹。
“我让你去捉鬼你怎么扛了一个女孩子回来？！”
“哎这是我一朋友被那鬼给弄晕了，我这不把她带出来嘛。”程宝天看见周围投来的各异的目光赶忙打断他爹。又把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心想道：什么女孩子，这女人真沉，看着挺瘦没想到肉倒是挺结实。
就近找了一个宾馆，把杨璐放进去，程宝天负责看着她。程老爷子则去给在外地给人布阵的程妈打电话，说不要回家了。
程妈问那去哪？
程爹沉痛地说，反正不要回去，家已经没了。
程妈半分不客气，说，行，你什么时候找到地方住了我再回去，我先在这里玩几天，这次客人出手挺大方，付的钱够我们一个月花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不知道该什么表情好，他知道程妈这是希望他不要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其实她心里也是有不舍的吧。可是干嘛装得这么像，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了解真的会被骗过去了，老头子我差点就信了！程老爷子缓缓吐出了口浊气，或许，换个地方，也没什么不好的。
程爹打完电话从阳台上离开就见杨璐已经醒了过来，正和程宝天说着什么。
其实事情很简单，无外乎还是因为那本书。商谈十分顺利，价格什么的都说好了，手都握了，然后经理突然就变了脸色，杨璐随后就没了意识。
“好吧，那你多休息。”程宝天转身离开去客厅，把这间套房的唯一一间卧室留给杨璐，爷俩在客厅打地铺。
“那本书是不是你拿走的？”杨璐叫住他问。
程宝天想了想，“是。”
“那本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次程宝天想了更久，“没有。”
“你不用骗我，我不是傻子。”
程宝天只得点头，尽量简单地说：“你知道我是天师。之前那个人就是被鬼附了身，所以才会把你弄晕。他们正在找那本书，或者那本书的痕迹。至于为什么要找那本书我就不知道了。”
杨璐听完程宝天避重就轻很没营养的说辞还是很真诚的看着他说了一句谢谢。
而因为厚脸皮被冠以‘厚皮橙’称号的程宝天却心虚地躲开了目光，“不用谢。”你之所以会得到那本书也是因为我。
“但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我要找到那个经理，或者说那个鬼。”
“你找他干什么？”程宝天大惊。
“签合同。”
“……”
“我不甘心，”杨璐望着窗外墨黑的的夜幕说，“当时什么都说好了，就差签字了，然后就……什么都变了。”就像阴沉了不知多久的天，一直蓄着的大云朵突然被风刮跑了，期待已久的降雨不见地上人们渴望的眼神，插上翅膀飞了，任谁都是不甘心的。
“不行，太危险。”
“那我自己去。”
“你一定要去？”
“就算你这次打晕了等我醒了还是要去的。”
“……”正有此意。
“好吧，我跟你去找人。”
“那鬼被我打伤了，一定会找一个阴气重的地方休养，你们重点找那些地方就行了”程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
两人第二天一早出发，城南有一片山脉，乃一外极好的集阴之地。两人开车行到群山之内，然后下车步行沿山沟一直向里走。不知不觉已走的更深，周围树木冠天，阳光几乎照不进来。路走地艰难，两人气喘吁吁，汗如雨下，程宝天擦掉脸上的汗，问出了一路都没问的话：“为什么一定要签了这张单子？单子以后肯定还会有的啊。”
杨璐脚下不停，问：“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我不跟你你不是去找死嘛？！”
杨璐突然刹住了脚步，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幽深的山谷说：“所以有时候人生在世，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
“……那好，那口气我帮你争。”
杨璐扭过头，“我突然不想要那口气了，我们回去吧。”
“……”程宝天苦笑，“恐怕没那么容易。”
杨璐看着程宝天突然抿嘴一笑：“你苦笑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
“这样也不错。”
程宝天内心崩溃：你是在调戏帅哥吗啊喂！
程宝天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十分配合。见狗妖退后，便对着众妖鬼又作了一辑，做势就要出去。这次就没妖鬼相拦，程宝天一层一层的终于挤了出来，才发觉后背尽湿，一抹额头的汗，程宝天拍了拍腰间钱袋样的一个包，步调轻快地走远了。
坐了大巴车来到S市的邻市B市，程宝天一下车就拦了一辆车的士直奔郊区的家而去。下了的冲到门口就把门敲的震天响。
“混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厚皮橙你终于回来了！”门内传出两个声音，随后门当的一声被打开，程宝天迅速蹿进去把门关上反锁。正要开口就挨了一拐杖，“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城里妖鬼乱跑，咱家破电话都被打爆了你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哎爹你先别打！”程宝天跳着躲到一边，拿出钱袋举着：“你看这是什么。”
老人怒气更盛，“臭小子一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翅膀硬了就不管爹娘了是吧？！”
程宝天一看情势不好，忙跑到一旁站着的看戏的人身后躲起来，顺便把钱包也扔在了他手里，“邺辉，你帮我看看，不对，帮我爹看。快看！”
叫邺辉的人无奈地把手伸进去，虽不曾伸出来，但很快就变了脸色。“你……”
程宝天一手拽着邺辉的胳膊，一手去拉他老爹的拐杖，反手一扭用拐杖抵着他爹的背硬是给推进了屋。
程宝天顾不上他爹的跳脚把门窗一一关了个严实，邺辉等程宝天都做好了就把东西掏了出来——正是之前杨璐家里的那本《灵异事件录》。
第二天杨璐被闹钟叫醒，起身下床踢到了一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自己平时放枕头下面的水果刀，这才精神猛地一震，想起了昨晚自己差点被自己捡来的乞丐给劫色了，自己后来……好像是晕了过去？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通没什么事才放了心，只是心里头仍有疑问，为什么自己会平白无故地晕过去？那人在自己晕过去后又做了什么？杨璐把刀子重新放回枕头下面，检查了一下家里的东西，除了那本《灵异事件录》什么都没丢，连衣服都还了回来，难道自己把他看太低了？
直到走进公司杨璐也没能想通，只好强迫自己暂时忘了，今天有一笔大订单，如果能订下来，将会是自己做销售两年以来拿到的最大的订单。稍微整了整仪容，杨璐上了电梯，一一和认识的人打招呼。一句早安一句问好，不同的人产生的是不同的效果。有时候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是心理上最直接、最容不得虚假的感受－－快乐不快乐的事。
轻松的问候声中电梯满载着人稳稳地上升，半途却突然晃了几下，灯光也闪了几闪，一时间电梯里的人屏声静气，怕自己一个小动作打破了电梯的平衡就会导致梯坠人亡。好在有惊无险，电梯并没有因为谁放了一个屁就爆炸了，倒是大多数人忍着笑平安走出了电梯。
杨璐上午整理了一下昨天就查好的资料，又把自己的工作总结写了写，下午出发前又把将要带走的资料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就开公司的车到邻市见客户。
杨璐现在呆的公司是国内一家新成立不到十年的电器公司，方向厨房用具，主打洗碗机。洗碗机在中国家庭的普及度不高，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洗碗机将会是一个趋势。杨璐今天去的B市是相较S市小一点的二线城市，但要进行合作的商家却是全国有名的商场－－家乐电器。
杨璐暗暗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看了看腕表，时间将近下午三点半，和约定好的四点还查半个小时。正好，等自己开到地方差不多也就三点四十的样子，不会太早显得自己太过心急，也不会迟到。杨璐在预料的时间里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微笑着问了工作人员经理的办公室，找到地方后，一个深呼吸，然后上前以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恰好让人感到舒适的力度和速度敲响了门。
门内传出了一声极为沙哑的声音：“请进。”
难道我开车开太久了？杨璐按下心头泛起的古怪的感觉，推开了门。
程老爷子看见书顿时立在了原地，不跳脚了，表情也不狰狞了，只是有点怒其不争的哀伤，用拐杖狠狠捣了几下地板，“你这是往家里带炸弹啊！”
程宝天不说话，这个不是炸弹胜似炸弹的东西，谁拿在手上都可能引来灾难，正是如此他才要把书从杨璐那里带走。其实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程宝天暗地里望了一下自家客厅，除了被他爹被为珍宝的一套以阴沉木为原料制成的明式家具，剩下的连耗子都懒得光顾。
小时候的程宝天曾想用阴沉木刻一个符咒，还没动桌子角的一根毫毛，就被他爹发现打了个半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那桌子很是看不顺眼，路过总要想办法踢上一脚。不过那可是阴沉木，他脚上得长了铁齿铜牙才能啃得动。他虽是天师却终还是一介肉体凡胎，在脚趾头肿了两三天后只得放弃。
程老爷子气完了，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大手一挥，搬家！
那一套家具其实也没有几件，条案、八仙桌、和两边的椅子，都放在了与程家世代交好的邺家的别墅里。宝贝藏好了，父子两人就上街找房子去，一路顺手解决几个小毛鬼小毛妖。
可围着城快转了一圈了，一家都没找着。
不是程老爷子吼“什么？！一个月三千？！”就是程宝天吼：“什么？！卖shen？！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其实只不过是因为程老爷子在一边。不然程宝天一定会换一张脸，用低沉魅惑的声音说出下面这些话：“卖身？美女不觉得太低俗了吗？不如……卖心如何？”佐以唇边蒙娜丽莎式的微笑，他自信就算不成功，房价成会减免大半的！程大少爷为了练这世界著名的微笑可是练了半个月的！半个月后，几乎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要绕道走。哎呀妈呀，太瘆人了！不过实际效果还是很不错的，配着这先天条件优良的脸蛋，笑得再怎么狰狞都是可以原谅的。
两人转到一个大商场前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商场的古怪，里面一定有一个法力不低的鬼，很可能本是厉鬼，被鬼王驱其厉气后收为己用。
此时傍晚七点，太阳的热力渐渐散去，商场依然人流如潮，然而换一个角度看去，商场上面盘踞的黑气却越来越深。父子二人把没找到新家就要住宾馆的苦情抛在脑后，光脚不怕穿鞋的，毅然走了进去。
“这里。”程宝天在前面健步如飞，一个拐角就没了人影。
“臭小子！”程老爷子只好在后面狠狠地戳地板，一时间走道里针落有声。程老爷子的拐杖每一次与地板相接都似有无形的波动由点及面地散播出去，然后又极快地收拢回来。不一会，程老爷子露出了然的神情，原路折返，在商场外一条偏僻的小路上气定闲神地站定了。
话说程宝天赶到商场经理的办公室，一脚把门踹开，就看到杨璐昏迷地歪在椅子里，而她旁边的“经理”正两眼泛着绿光地翻着她的包。
之前程宝天在商场里面的地上看到一张名片，本是一走而过，但余光里看见了名片上的名字－－杨璐，程宝天心里有感觉预感，这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天下叫杨璐的肯定不止那一个人，可是他心头突地一跳，蹦出来一句话，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杨璐！
程宝天一进去就朝“经理”方向甩了一张符，然而附在“经理”身上的那只鬼十分灵活，操纵着“经理”微微发福的身体躲了过去。符纸打在窗户上无声息化成了灰，程宝天顾不上心疼，接连又打出三张，均被那鬼给躲开了，只好掏出自己的大宝剑，比了个潇洒无比的起手式。起手式盛气凌人，搅起的气流将程宝天的衬衫吹得鼓了起来，鬼被吓得跳窗户逃窜。
程宝天这才停下自己的引风诀，把有裂纹的桃木剑收了起来，转身去看杨璐。
杨璐只是被那鬼施了一点小法术弄晕迷了，一个时辰便会自动转醒。程宝天弯下腰，把杨璐背到背上，出门去寻他爹。
“我让你去捉鬼你怎么扛了一个女孩子回来？！”
“哎这是我一朋友被那鬼给弄晕了，我这不把她带出来嘛。”程宝天看见周围投来的各异的目光赶忙打断他爹。又把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心想道：什么女孩子，这女人真沉，看着挺瘦没想到肉倒是挺结实。
就近找了一个宾馆，把杨璐放进去，程宝天负责看着她。程老爷子则去给在外地给人布阵的程妈打电话，说不要回家了。
程妈问那去哪？
程爹沉痛地说，反正不要回去，家已经没了。
程妈半分不客气，说，行，你什么时候找到地方住了我再回去，我先在这里玩几天，这次客人出手挺大方，付的钱够我们一个月花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不知道该什么表情好，他知道程妈这是希望他不要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其实她心里也是有不舍的吧。可是干嘛装得这么像，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了解真的会被骗过去了，老头子我差点就信了！程老爷子缓缓吐出了口浊气，或许，换个地方，也没什么不好的。
程爹打完电话从阳台上离开就见杨璐已经醒了过来，正和程宝天说着什么。
其实事情很简单，无外乎还是因为那本书。商谈十分顺利，价格什么的都说好了，手都握了，然后经理突然就变了脸色，杨璐随后就没了意识。
“好吧，那你多休息。”程宝天转身离开去客厅，把这间套房的唯一一间卧室留给杨璐，爷俩在客厅打地铺。
“那本书是不是你拿走的？”杨璐叫住他问。
程宝天想了想，“是。”
“那本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次程宝天想了更久，“没有。”
“你不用骗我，我不是傻子。”
程宝天只得点头，尽量简单地说：“你知道我是天师。之前那个人就是被鬼附了身，所以才会把你弄晕。他们正在找那本书，或者那本书的痕迹。至于为什么要找那本书我就不知道了。”
杨璐听完程宝天避重就轻很没营养的说辞还是很真诚的看着他说了一句谢谢。
而因为厚脸皮被冠以‘厚皮橙’称号的程宝天却心虚地躲开了目光，“不用谢。”你之所以会得到那本书也是因为我。
“但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
“我要找到那个经理，或者说那个鬼。”
“你找他干什么？”程宝天大惊。
“签合同。”
“……”
“我不甘心，”杨璐望着窗外墨黑的的夜幕说，“当时什么都说好了，就差签字了，然后就……什么都变了。”就像阴沉了不知多久的天，一直蓄着的大云朵突然被风刮跑了，期待已久的降雨不见地上人们渴望的眼神，插上翅膀飞了，任谁都是不甘心的。
“不行，太危险。”
“那我自己去。”
“你一定要去？”
“就算你这次打晕了等我醒了还是要去的。”
“……”正有此意。
“好吧，我跟你去找人。”
“那鬼被我打伤了，一定会找一个阴气重的地方休养，你们重点找那些地方就行了”程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
两人第二天一早出发，城南有一片山脉，乃一外极好的集阴之地。两人开车行到群山之内，然后下车步行沿山沟一直向里走。不知不觉已走的更深，周围树木冠天，阳光几乎照不进来。路走地艰难，两人气喘吁吁，汗如雨下，程宝天擦掉脸上的汗，问出了一路都没问的话：“为什么一定要签了这张单子？单子以后肯定还会有的啊。”
杨璐脚下不停，问：“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我不跟你你不是去找死嘛？！”
杨璐突然刹住了脚步，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幽深的山谷说：“所以有时候人生在世，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
“……那好，那口气我帮你争。”
杨璐扭过头，“我突然不想要那口气了，我们回去吧。”
“……”程宝天苦笑，“恐怕没那么容易。”
杨璐看着程宝天突然抿嘴一笑：“你苦笑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
“这样也不错。”
程宝天内心崩溃：你是在调戏帅哥吗啊喂！
作者有话说：
能给读者带来良好的阅读体验是小翁最开心的事~对文有什么意见可以尽管提 PS: 还是不得不说……在规定的时间内写不到要求的字数啦……呜，最近事多，而且小翁写的是真慢，但一定会更完的。嗯，握拳！还有，对打分和推荐的大大说声谢谢！大家都每天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