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三角戀
向傳恩仰頭靠在沙發椅背上：「切。我以為你是那種上了床，就廝守一輩子的老頑固。」
「她愛的人不是我。在一起也是痛苦。」
向傳恩瞅向他：「好奇問你一句。」
「嗯？」
向傳恩趴過沙發另一側：「你們婚姻這幾年，做幾次。」
他湊向他，兩人一人躺一張沙發，成一個直角，頭對頭，眼對眼。
史考特抬眼，比了二。
「二次！靠！你這個神父！」
「是超過二十次，曾經有過第二胎，很可惜，她拿掉了孩子。」
向傳恩一愣：「因為這樣才離婚？」
「是你，你不離嗎？」
向傳恩下巴抵在沙發上，抿唇：「離。」又說：「我開始同情你了。」湊向他，摸摸他的頭。
他開始相信女人是惹不得的這句話。
因為不相愛而拿掉孩子。他無法想像，那女人對他和自己是多狠、多“不愛”。
史考特伸手推過他的頭：「我不愛她。就像你說的，只是因為做過，她為我帶來了小瑪麗，我得負責。」又說：「現在她過得很好，也就夠了。」
「史～考～特。」
「夠了。我不喜歡你這種喊法。」
向傳恩伸手勾上他的頸：「你帥呆了！」
史考特拍開他的手：「別想勾引我。」
向傳恩對他挑眉，探身，咕唧咕唧地撓著他的下巴：「上鉤了？」
「是是，上鉤了。」
「所以，對男人而言，我很有魅力。嗯？」
史考特聽見那聲聖母般的嗯，心裡莫名焦躁，他明知道這是自戀的向傳恩一貫的把戲，卻還是輕易地被撩動，秉持著他正經八百的本性，冷臉一把抓過他的手，扯過他。
「有。很有魅力。」
他知道向傳恩不會當真，他也不清楚自己說的有幾分真實。
精壯的手臂摟過他的腰，讓向傳恩趴在自己身上，挑眉。
向傳恩確實沒當一回事，在他胸膛上撐臉，裝深沉搞憂鬱惆悵。
「問你不准。」撇嘴又笑說：「你戀愛經驗少得可憐。」
史考特嘖地一聲，跟著失笑。他不否認，自己戀愛經驗一隻手數得出來。向傳恩一個翻身滾向地毯，拉上毯子，說了他想睡一下，晚點還得去機場。
「大概是凌晨去接他了，我盡量快點回來。」
史考特嗯了一聲，起身走向浴室，拉上門後，看著自己興奮的下身，他像個聖潔的神父，在浴室待到冷靜後才回沙發上躺好。側躺看著地毯上熟睡的向傳恩，鬼使神差地彎身，在唇碰到他的唇之前，選擇為他蓋好毯子，翻身躺回沙發上。
男人，真的是單細胞生物，輕易地被慾望支配，任慾望消磨平常累積的情感。他知道如果自己對向傳恩做出任何一次衝動，那麼他們的友誼就不再是友誼。
胡思亂想沒個結論，他沒好氣地輕輕推了一下睡到打呼的向傳恩。
「這男人搞什麼……」
輾轉後淺睡，半醒之間，門鎖嗶嗶一聲打開。
他開始懷疑明天是否能撐過枯燥乏味的早會，揉眼起身，是一位和向傳恩長得一樣的男人進屋。
還有，里歐。
「你是誰？」
史考特坐起身，腳掌一踩，一個滑身順勢趴在向傳恩身上，雙手撐地，低頭與被壓醒的他四目相對。
門口的向傳澤噗哧一聲，半開玩笑地說：「里歐、里歐，你看看，你再不出手。向傳恩這傢伙，越玩越大隻。」下一秒，看見里歐真的出手，他傻了。
里歐粗魯地伸手一扯，史考特跌撞上沙發。
「你這混帳！在幹嘛！」
「你又在幹嘛！」
里歐抓起他的衣領：「你還有孩子！別招惹恩！」
史考特眉頭蹙緊，揮開他的手：「放手！」
向傳恩只覺得自己在躺在地毯上，遲早會被他們兩人踩扁，跟著跳起身，腳踩著毯子一滑，搞笑地往前傾。眼前兩人同時伸手摟過他。
「沒事吧！」
「沒事吧！」
向傳恩摸上後頸笑說：「我是公主嗎？」
他有點摸不著頭緒，睡眼惺忪地看著眼前兩人。
「你們，不休息嗎？」悠悠哉哉伸懶腰，摸摸肚皮，完全沒形象。
史考特恢復他冷靜的模樣說：「我剛沒壓傷你？」
向傳恩舉起自己的手臂，露出他不大的小肌肉：「我是男人！」反問：「你的老骨頭沒事嗎？」
史考特嘴角微彎：「目前還好。」
「這麼一摔，明天又要貼藥布了吧？」
「你有嗎？」
向傳恩點頭：「我哥有。」
他拿過向傳澤的爸爸包，抽了兩片藥布給他。
這才介紹向傳澤和史考特認識，氣氛一瞬變得融洽，不是什麼相見歡，就是史考特一本正經地說「還真的長得一樣」這種話，接著向傳澤嘖了一聲回「我氣質比較好」，惹來向傳恩和史考特默契一笑。
里歐很明顯地不喜歡這種對話，非常厭惡，太過日常，太過有默契，像同居的情侶一樣。
雖然他們真的住在一起。
向傳恩眼尾彎起笑問：「你呢？怎麼跑回來。」
里歐覺得自己孩子氣，眼前三人有說有笑，他卻像個想引起大人注意的孩子一樣鬧脾氣。
「我去接小澤哥。」悶悶地應了一句。
向傳恩摸上後頸，喔了一聲後說：「謝謝。」又說：「帶兩孩子，真的很累。」
里歐嘴角偷偷彎起笑容，覺得自己沒用，簡單地被向傳恩用兩句話打發。
「他怎麼在這裡？」
「明天有早會，保母又有事，他帶小瑪麗來住一晚。」
史考特故意接上一句：「順便接向回去。」
老大哥向傳澤有點矇。
這麼說好了，里歐和他們家小恩恩，玩女人玩得很兇，他是覺得他有什麼什麼，卻也是開玩笑而已。眼前史考特又是個有孩子的爹地。
三個直男，現在在演哪一齣，他看不懂。
「恩，你住他家？有給房租嗎？」
他得釐清案件，抽絲剝繭。
「當然。」
向傳澤釐清了一件，史考特是恩恩的房東兼合夥人兼好友。
「里歐，你不是也著港邊？」
他一直想問，明明那麼熟，怎麼不是他和他住，跑去和另一個他住。
「對。」
「怎麼沒找恩恩一起住？」
他看著眼前詭異氣流，再次矇了。
這什麼狀況？
眼前三人都愣了好大大下，里歐吐長氣，恩摸後頸，史考特臉色明顯沈下。
所以，他們三個還是有個什麼什麼，是嗎？
里歐覺得自己輸了，輸給了史考特那傢伙，無論是在事業，還是感情。
「恩，要一起住嗎？我那裡還有一張沙發床。」
向傳恩像是沒想到他這麼說一樣，有點不知所措。
史考特用他冷冷的嚴肅語調插話：「我這裡是一間房間。應該不需要。」
向傳恩捲起眉頭，又是一臉訝異。
「你說呢？」
「你說呢？」
向傳恩雙手交叉，眉頭捲得老緊：「你們覺得我不夠獨立？希望我另外找房子住？」回頭也看了向傳澤一眼。
「不是。」
「沒有。」
向傳澤乾笑：「當我沒問。」
他不得不說，看見弟弟受歡迎，他與有榮焉，畢竟是一樣的臉蛋，一樣的身材，好啦，他的啤酒肚大那麼一咪咪，沒恩恩那麼穠纖合度。
可是，眼前的狀況，他不敢恭維。
「先睡了。你們聊。嗯？」是一聲充滿同情憐憫的聖母嗯。
三個直男的三角戀。
他打了個“直男”哆嗦，瞄了眼向傳恩的小屁股，露出同情的眼神。
拍拍自家弟弟的小屁股，回房。
＊＊＊
大人有三角戀，小孩也有。
小瑪麗成了向家小兄弟之中的小公主，兩個屁孩拿出珍藏的變形金剛貼紙，還有機械人鋼彈玩具討好小瑪麗。可小瑪麗是個小傲嬌，加上史考特不在，不安的她看都不看一眼，撒嬌地窩在向傳恩的腿窩間玩她的手指偶。
「叔叔，你比什麼。」
向傳恩邊比邊說：「手語。」又說：「我和她說這隻小獅子會吃小兔子。」手指點點小瑪麗手上的小指偶。
向煬學著他比，比得亂七八糟，向澄也湊上，跟著也比了一次。
兩人同時歪頭：「這樣？」
小瑪麗見他們亂比，覺得有趣，眉眼笑開，笑得開心，卻沒有聲音。兩兄弟湊向她，跟著她笑。
她笑，他們倆就笑，弄得小瑪麗一頭霧水。
「你們兩個不要欺負她。」
向澄蹲著小身子，仰頭說：「我在幫她笑出聲。」
向煬也是蹲著小身子說：「像這樣。」
他們倆伸出小短指，拉起自己的嘴角咧笑，發出呵呵呵的笑聲，見小瑪麗笑了，就像配音員一樣跟著笑，三個屁孩就這麼你笑一聲，我呵一聲的玩起來，等到向傳澤睡醒，老掉牙地用他未刷牙的口氣親暱地臭親屁孩一口，在他們逃跑之際一把撈過自家兒子們，喊了聲探險去，拎著他們到附近小公園奔跑。
和煦的陽光灑在公園結冰的地面像銀色糖果紙一樣發出五彩繽紛的光芒。向澄、向煬像脫韁野馬一樣，頑皮地踩冰，故意滑跤，摔疼了還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小瑪麗則是靜靜地牽著向傳恩的手，比著簡單的手語，咿咿啊啊地和向傳恩“聊天”。
「她真黏你，跟你女兒一樣。」
向傳恩看了眼小瑪麗，攏好她繡有小兔子玩偶的圍巾，整理她的小辮子。
「住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多，跟自己女兒沒兩樣。」
他好像很久沒和向傳澤聊天，有血緣的家人，沒住在一塊兒，沒血緣的反倒親暱得像家人。
向傳澤彎身，一手各扳過一個屁孩，阻止他們兩互踢對方。
「你和里歐吵架，才和史考特住？」
他起身一手按著一顆小人頭，懲罰他們不准動，眼神威脅他們倆，再踢對方，就回家。
向傳恩走了兩步：「算是。」
他覺得該告訴向傳澤，他和里歐有那麼“一段”，現在正上演未完待續。
「你從小就疼他，老實說，我沒想過你們會有吵架的一天。」
「我也沒想過。」
「你們三個看起來像是週末肥皂劇裡的兩男爭一女的老梗。」
「女？」
向傳澤瞄他一眼：「你。」又瞄了他的屁股一眼說：「感覺他們都很喜歡你的屁……」
他決定放了手掌下的兩個屁孩，好好談談“成人話題”。
小屁孩還算乖巧，牽上小瑪麗，像散步一樣，邊走邊檢橡木果，小嘴嘰嘰喳喳地說著小瑪麗聽不懂的中文。
「向傳澤，真是夠了。我屁股沒那麼廉價。」
「那就是你對他們的屁……」
「停。」
向傳澤喔了一聲，忍不住又問：「你和史考特一起？里歐是第三者？」
「史考特和里歐一起，我是旁觀者。」
「所以你們三個真有什麼？」
「停止你的想像。」
向傳澤真的安靜了好一會兒說：「我和小淳決定分居。」
向傳恩驚訝地啊了一大聲。
向傳澤看著孩子說：「很神奇吧。我們明明是兄弟。卻對彼此的生活很陌生。」
他說他不瞭解史考特是什麼人，自己的親弟弟和什麼樣的人住，和什麼樣的人合夥經營事務所。
「要不是這次麻煩你顧孩子，你可能不會知道我和她分居，我也不會察覺你們三個人上演的週末肥皂劇。」
結霜的公園裡冷清的只有他們，兩兄弟一時間沒了言語，孩子們奶聲奶氣地說話聲有種讓人安寧的魔力，在時間流動之際，如涓涓水流聲安定他們兩個不算平靜的思緒。
向傳恩摸上後頸，抿唇：「我……」猶豫一會兒又說：「我想我大概是喜歡男人的。」
「她愛的人不是我。在一起也是痛苦。」
向傳恩瞅向他：「好奇問你一句。」
「嗯？」
向傳恩趴過沙發另一側：「你們婚姻這幾年，做幾次。」
他湊向他，兩人一人躺一張沙發，成一個直角，頭對頭，眼對眼。
史考特抬眼，比了二。
「二次！靠！你這個神父！」
「是超過二十次，曾經有過第二胎，很可惜，她拿掉了孩子。」
向傳恩一愣：「因為這樣才離婚？」
「是你，你不離嗎？」
向傳恩下巴抵在沙發上，抿唇：「離。」又說：「我開始同情你了。」湊向他，摸摸他的頭。
他開始相信女人是惹不得的這句話。
因為不相愛而拿掉孩子。他無法想像，那女人對他和自己是多狠、多“不愛”。
史考特伸手推過他的頭：「我不愛她。就像你說的，只是因為做過，她為我帶來了小瑪麗，我得負責。」又說：「現在她過得很好，也就夠了。」
「史～考～特。」
「夠了。我不喜歡你這種喊法。」
向傳恩伸手勾上他的頸：「你帥呆了！」
史考特拍開他的手：「別想勾引我。」
向傳恩對他挑眉，探身，咕唧咕唧地撓著他的下巴：「上鉤了？」
「是是，上鉤了。」
「所以，對男人而言，我很有魅力。嗯？」
史考特聽見那聲聖母般的嗯，心裡莫名焦躁，他明知道這是自戀的向傳恩一貫的把戲，卻還是輕易地被撩動，秉持著他正經八百的本性，冷臉一把抓過他的手，扯過他。
「有。很有魅力。」
他知道向傳恩不會當真，他也不清楚自己說的有幾分真實。
精壯的手臂摟過他的腰，讓向傳恩趴在自己身上，挑眉。
向傳恩確實沒當一回事，在他胸膛上撐臉，裝深沉搞憂鬱惆悵。
「問你不准。」撇嘴又笑說：「你戀愛經驗少得可憐。」
史考特嘖地一聲，跟著失笑。他不否認，自己戀愛經驗一隻手數得出來。向傳恩一個翻身滾向地毯，拉上毯子，說了他想睡一下，晚點還得去機場。
「大概是凌晨去接他了，我盡量快點回來。」
史考特嗯了一聲，起身走向浴室，拉上門後，看著自己興奮的下身，他像個聖潔的神父，在浴室待到冷靜後才回沙發上躺好。側躺看著地毯上熟睡的向傳恩，鬼使神差地彎身，在唇碰到他的唇之前，選擇為他蓋好毯子，翻身躺回沙發上。
男人，真的是單細胞生物，輕易地被慾望支配，任慾望消磨平常累積的情感。他知道如果自己對向傳恩做出任何一次衝動，那麼他們的友誼就不再是友誼。
胡思亂想沒個結論，他沒好氣地輕輕推了一下睡到打呼的向傳恩。
「這男人搞什麼……」
輾轉後淺睡，半醒之間，門鎖嗶嗶一聲打開。
他開始懷疑明天是否能撐過枯燥乏味的早會，揉眼起身，是一位和向傳恩長得一樣的男人進屋。
還有，里歐。
「你是誰？」
史考特坐起身，腳掌一踩，一個滑身順勢趴在向傳恩身上，雙手撐地，低頭與被壓醒的他四目相對。
門口的向傳澤噗哧一聲，半開玩笑地說：「里歐、里歐，你看看，你再不出手。向傳恩這傢伙，越玩越大隻。」下一秒，看見里歐真的出手，他傻了。
里歐粗魯地伸手一扯，史考特跌撞上沙發。
「你這混帳！在幹嘛！」
「你又在幹嘛！」
里歐抓起他的衣領：「你還有孩子！別招惹恩！」
史考特眉頭蹙緊，揮開他的手：「放手！」
向傳恩只覺得自己在躺在地毯上，遲早會被他們兩人踩扁，跟著跳起身，腳踩著毯子一滑，搞笑地往前傾。眼前兩人同時伸手摟過他。
「沒事吧！」
「沒事吧！」
向傳恩摸上後頸笑說：「我是公主嗎？」
他有點摸不著頭緒，睡眼惺忪地看著眼前兩人。
「你們，不休息嗎？」悠悠哉哉伸懶腰，摸摸肚皮，完全沒形象。
史考特恢復他冷靜的模樣說：「我剛沒壓傷你？」
向傳恩舉起自己的手臂，露出他不大的小肌肉：「我是男人！」反問：「你的老骨頭沒事嗎？」
史考特嘴角微彎：「目前還好。」
「這麼一摔，明天又要貼藥布了吧？」
「你有嗎？」
向傳恩點頭：「我哥有。」
他拿過向傳澤的爸爸包，抽了兩片藥布給他。
這才介紹向傳澤和史考特認識，氣氛一瞬變得融洽，不是什麼相見歡，就是史考特一本正經地說「還真的長得一樣」這種話，接著向傳澤嘖了一聲回「我氣質比較好」，惹來向傳恩和史考特默契一笑。
里歐很明顯地不喜歡這種對話，非常厭惡，太過日常，太過有默契，像同居的情侶一樣。
雖然他們真的住在一起。
向傳恩眼尾彎起笑問：「你呢？怎麼跑回來。」
里歐覺得自己孩子氣，眼前三人有說有笑，他卻像個想引起大人注意的孩子一樣鬧脾氣。
「我去接小澤哥。」悶悶地應了一句。
向傳恩摸上後頸，喔了一聲後說：「謝謝。」又說：「帶兩孩子，真的很累。」
里歐嘴角偷偷彎起笑容，覺得自己沒用，簡單地被向傳恩用兩句話打發。
「他怎麼在這裡？」
「明天有早會，保母又有事，他帶小瑪麗來住一晚。」
史考特故意接上一句：「順便接向回去。」
老大哥向傳澤有點矇。
這麼說好了，里歐和他們家小恩恩，玩女人玩得很兇，他是覺得他有什麼什麼，卻也是開玩笑而已。眼前史考特又是個有孩子的爹地。
三個直男，現在在演哪一齣，他看不懂。
「恩，你住他家？有給房租嗎？」
他得釐清案件，抽絲剝繭。
「當然。」
向傳澤釐清了一件，史考特是恩恩的房東兼合夥人兼好友。
「里歐，你不是也著港邊？」
他一直想問，明明那麼熟，怎麼不是他和他住，跑去和另一個他住。
「對。」
「怎麼沒找恩恩一起住？」
他看著眼前詭異氣流，再次矇了。
這什麼狀況？
眼前三人都愣了好大大下，里歐吐長氣，恩摸後頸，史考特臉色明顯沈下。
所以，他們三個還是有個什麼什麼，是嗎？
里歐覺得自己輸了，輸給了史考特那傢伙，無論是在事業，還是感情。
「恩，要一起住嗎？我那裡還有一張沙發床。」
向傳恩像是沒想到他這麼說一樣，有點不知所措。
史考特用他冷冷的嚴肅語調插話：「我這裡是一間房間。應該不需要。」
向傳恩捲起眉頭，又是一臉訝異。
「你說呢？」
「你說呢？」
向傳恩雙手交叉，眉頭捲得老緊：「你們覺得我不夠獨立？希望我另外找房子住？」回頭也看了向傳澤一眼。
「不是。」
「沒有。」
向傳澤乾笑：「當我沒問。」
他不得不說，看見弟弟受歡迎，他與有榮焉，畢竟是一樣的臉蛋，一樣的身材，好啦，他的啤酒肚大那麼一咪咪，沒恩恩那麼穠纖合度。
可是，眼前的狀況，他不敢恭維。
「先睡了。你們聊。嗯？」是一聲充滿同情憐憫的聖母嗯。
三個直男的三角戀。
他打了個“直男”哆嗦，瞄了眼向傳恩的小屁股，露出同情的眼神。
拍拍自家弟弟的小屁股，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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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三角戀，小孩也有。
小瑪麗成了向家小兄弟之中的小公主，兩個屁孩拿出珍藏的變形金剛貼紙，還有機械人鋼彈玩具討好小瑪麗。可小瑪麗是個小傲嬌，加上史考特不在，不安的她看都不看一眼，撒嬌地窩在向傳恩的腿窩間玩她的手指偶。
「叔叔，你比什麼。」
向傳恩邊比邊說：「手語。」又說：「我和她說這隻小獅子會吃小兔子。」手指點點小瑪麗手上的小指偶。
向煬學著他比，比得亂七八糟，向澄也湊上，跟著也比了一次。
兩人同時歪頭：「這樣？」
小瑪麗見他們亂比，覺得有趣，眉眼笑開，笑得開心，卻沒有聲音。兩兄弟湊向她，跟著她笑。
她笑，他們倆就笑，弄得小瑪麗一頭霧水。
「你們兩個不要欺負她。」
向澄蹲著小身子，仰頭說：「我在幫她笑出聲。」
向煬也是蹲著小身子說：「像這樣。」
他們倆伸出小短指，拉起自己的嘴角咧笑，發出呵呵呵的笑聲，見小瑪麗笑了，就像配音員一樣跟著笑，三個屁孩就這麼你笑一聲，我呵一聲的玩起來，等到向傳澤睡醒，老掉牙地用他未刷牙的口氣親暱地臭親屁孩一口，在他們逃跑之際一把撈過自家兒子們，喊了聲探險去，拎著他們到附近小公園奔跑。
和煦的陽光灑在公園結冰的地面像銀色糖果紙一樣發出五彩繽紛的光芒。向澄、向煬像脫韁野馬一樣，頑皮地踩冰，故意滑跤，摔疼了還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小瑪麗則是靜靜地牽著向傳恩的手，比著簡單的手語，咿咿啊啊地和向傳恩“聊天”。
「她真黏你，跟你女兒一樣。」
向傳恩看了眼小瑪麗，攏好她繡有小兔子玩偶的圍巾，整理她的小辮子。
「住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多，跟自己女兒沒兩樣。」
他好像很久沒和向傳澤聊天，有血緣的家人，沒住在一塊兒，沒血緣的反倒親暱得像家人。
向傳澤彎身，一手各扳過一個屁孩，阻止他們兩互踢對方。
「你和里歐吵架，才和史考特住？」
他起身一手按著一顆小人頭，懲罰他們不准動，眼神威脅他們倆，再踢對方，就回家。
向傳恩走了兩步：「算是。」
他覺得該告訴向傳澤，他和里歐有那麼“一段”，現在正上演未完待續。
「你從小就疼他，老實說，我沒想過你們會有吵架的一天。」
「我也沒想過。」
「你們三個看起來像是週末肥皂劇裡的兩男爭一女的老梗。」
「女？」
向傳澤瞄他一眼：「你。」又瞄了他的屁股一眼說：「感覺他們都很喜歡你的屁……」
他決定放了手掌下的兩個屁孩，好好談談“成人話題”。
小屁孩還算乖巧，牽上小瑪麗，像散步一樣，邊走邊檢橡木果，小嘴嘰嘰喳喳地說著小瑪麗聽不懂的中文。
「向傳澤，真是夠了。我屁股沒那麼廉價。」
「那就是你對他們的屁……」
「停。」
向傳澤喔了一聲，忍不住又問：「你和史考特一起？里歐是第三者？」
「史考特和里歐一起，我是旁觀者。」
「所以你們三個真有什麼？」
「停止你的想像。」
向傳澤真的安靜了好一會兒說：「我和小淳決定分居。」
向傳恩驚訝地啊了一大聲。
向傳澤看著孩子說：「很神奇吧。我們明明是兄弟。卻對彼此的生活很陌生。」
他說他不瞭解史考特是什麼人，自己的親弟弟和什麼樣的人住，和什麼樣的人合夥經營事務所。
「要不是這次麻煩你顧孩子，你可能不會知道我和她分居，我也不會察覺你們三個人上演的週末肥皂劇。」
結霜的公園裡冷清的只有他們，兩兄弟一時間沒了言語，孩子們奶聲奶氣地說話聲有種讓人安寧的魔力，在時間流動之際，如涓涓水流聲安定他們兩個不算平靜的思緒。
向傳恩摸上後頸，抿唇：「我……」猶豫一會兒又說：「我想我大概是喜歡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