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矜持
姦情曝光，小屁股花落誰家也顯然易見。
「第一次就用外國貨，用這麼好。」
向傳恩將資料塞進行李，別過臉，捂著紅通通的耳根。
是很好用沒錯。
「哎唷唷，以後一定用不慣國內貨。」
向傳恩忍無可忍背過行李，朝史考特喊一聲「走」，帥氣地走出自家大門。
他還不打算用國內貨！
向傳澤領著兩個屁孩咚咚咚地跟到大門。
「恩。」難得一本正經。
「幹嘛。」
「快和好吧。」
向傳恩切一聲：「管好你自己。」
「好！恩恩。」
向傳恩頭探出電梯：「幹嘛。」
向傳澤兩眼眨眨，看起來無辜清純：「髒衣服記得那給里歐洗。嗯？」是一聲聖潔的聖母音。
向傳恩嘖了一聲，連再見也不說，關起電梯。他滿臉紅，連著耳根通紅，瞄了眼抱著小瑪麗的史考特。
「我不打算翻譯。你能裝作沒有剛剛那一回事嗎？」
「你不用說。我大概猜得出來。」
「裝傻。拜託。」
史考特抱著小瑪麗出電梯，一臉要笑不笑，早一步往車子走的他，看見里歐背著行李往地鐵走。他沒喊著他，在他們三人都坐在小車子裡時，才開口。
「你要坐我的車？」
「不行？」
「我剛剛看見里歐走向地鐵。」
向傳恩啊了一聲，點頭。他知道，里歐傳訊息給他，說他搭車回港邊。
「我去追他，會讓他覺得我倒貼他嗎？」
史考特抿唇，用怪聲調的中文：「我席翻恩恩。（我喜歡恩恩）」又說：「你覺得呢？」
他聽懂這句話。
我。
喜歡。
恩恩。
文法和英文一樣。
向傳恩笑說他的中文說得很好，握著車門把又回頭：「我今天晚上會回去。」
史考特點頭，一臉正經地說：「如果你找得到路回來。」
向傳恩哈哈大笑後回頭偷親一下睡著的小瑪麗，打開車門。
「向。」
向傳恩彎身：「怎麼？」
「別太容易讓他得逞。」
「什麼？」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向傳恩對他挑眉：「你這壞男人。」又說：「走了。開車小心」
史考特看著他的背影，不著痕跡地嘆氣。
就像他。
得不到他。
＊＊＊
向傳恩在車站迷路了。
也華麗麗地錯過中午整點的車。
他想以他的分析能力，能清楚知道里歐大概就是搭上那般整點的車離開。
選擇買下一班車車票，很詭異的時間落在兩點三十八分，他很受不了英國車站這種非整數的時刻表，多了兩、三分鐘，然後準時抵達，準時發車，就為了彰顯英國人很守時，說真的，他覺得這種老式驕傲，很老人。
不敢走太遠，他在轉角買了一杯咖啡，單手插褲袋，看著車站外的廣告看板，是里歐企劃的球鞋廣告。
看了幾次，還是覺得帥氣。
太屌了。
坐在椅子上滑手機，他在猶豫要不要主動傳訊息給里歐。都怪史考特說什麼得不到才是最好，讓他婆婆媽媽地猶豫不決。
手指頭點開視窗，又關起，又點開視窗，又關，手機忽然震動一下，一陣慌忙，滑稽地穩住手機。
“出發了？”
是里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出發，自以為浪漫的追愛人，卻搞笑的迷失在諾大的車站裡。
「算出發。你呢？搭車無聊？」
“整點和守時的英國人時刻，你會選哪個？”
「嘖。守時的英國人時刻。」
“因為多個兩、三分鐘讓你找路是嗎？”
「切。沒錯。你快到港邊了吧？」
里歐卻回了個文不對題，向傳恩開始拼湊他碰出來的每個單字，湊成一句。大意大概是里歐和史考特聊了一會兒，山見內部發生了一些事，身為總裁兒子的他被史考特評論為能力不足干涉。最後又問了他一句。
“恩也覺得我能力不足嗎？”
「我從沒認為你能力很好。」
不是小看他，而是對他來說，自己就該比他“厲害”一些，撐住當哥哥的面子。里歐讀了訊息，沒有回應，向傳恩又哎喲哎喲地心疼他了，趕緊又補上一句。
「除了球鞋廣告。」
里歐還是沒回，向傳恩開始嘀咕他小氣，心裡碎唸這年頭說實話也不行，還有天理嗎。他背過行李，低頭滑手機，還是沒訊息，搭上列車，在自由席上找了個位子，窩進座位又看了眼手機，還是沒訊息。
列車響起駛動鈴聲，身後出入口處，一道急忙進車的身影閃入，坐在他身後的位置，重重坐下後，他的椅背被反作用力震了一下。
向傳恩毫無感覺，撐著臉：「乾脆把一百籃規定取消好了。」
他真的很沒用，里歐稍微不理他，他就孬地想哄他。
“真的？”
來訊息了！
「對，你的廣告很厲害。你知道的吧！連我都買那雙球鞋。」
訊息被讀取了，不過又是隔了一下才回傳。
“你在史考特車上？”
向傳恩乾笑兩聲，敲上手機。
「算是吧……」
總不能告訴他，追他還追丟，然後苦情悲催的自己買車票回家。
手機上的訊息沒有停止，里歐和他聊了許多，像是他的日程表、港邊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餐廳，還約他週三晚上一起吃海鮮大餐，順便拿髒衣服。
向傳恩很矯情地晚了一分鐘才應聲好，維持他羽毛般重的矜持，結果里歐姑娘比他還矜持，來個已讀不回。
「矜持！向傳恩你的矜持！」
他就是太容易到手！
可惡。
到站廣播向起，下車出站後又憑著直覺走，繞了一大圈才走到事務所，無奈地先將手上資料放回公司。
他真的很無奈。
原本他想回史考特家，繞了一圈，走回事務所，現在只能討救兵。
手機一滑，訊息又跳了出來。
“你在哪裡？”
是里歐。
「事務所。」
“我剛剛買了番茄莎莎將捲心麵、烤牛排、炸魚餅、還有中華蔬菜。”
向傳恩看了眼圖片，里歐手上一大袋食物，他挑眉，里歐經過的街景有點眼熟，不過這問他不准，每條路他都眼熟。
「你很餓？」
“兩個人吃應該夠。”
又傳了一張圖。
向傳恩點開圖片，是一張里歐拍街景的圖片，圖片裡有一個和他穿著一模一樣合身大衣的男人，連灰色的圍巾、小羊皮的包包都一樣。
「靠！靠！靠！」那不是他嗎！
“我想約這男人吃飯。”
向傳恩切地一聲，摸著發紅的後頸。
這次他真的矜持了。
手機上連續傳了很多照片，里歐像個跟蹤狂從車站到彎錯路的巷口，在走過頭的街口，以及明明就在事務所對面，卻又拐了大彎讓過巷子才到。
「你在哪裡？」
門鈴叮咚一聲。
「恩。是我。里歐。」
向傳恩看著公司木門上的毛玻璃上的人影，轉動老舊的銅色門把，鳳眼映著眼前男人。
嘴角藏不住笑。
「你這跟蹤狂。」
里歐又傳了一張相片給他。
「我在車站看見你。」
向傳恩點開圖片，那是一張自己還在總車站喝咖啡，盯著廣告看板的偷拍照。
「換了車票。趕在最後一秒上車，還坐在你身後。」又說他本來買14:30。
又傳了一張。
是在車廂裡向傳恩的背影。
「我想約你吃飯。有空嗎？還是，你想矜持一下再回覆？」特別加重矜持兩字。
向傳恩臉紅嘖地一聲，嘴角彎起好看的笑容：「在這裡吃？」好像也可以，只是沒什麼情調。
「我家。啊……在洗完一百籃衣服前，我會自己來。」
「自己來什麼鬼。」
「不過。」
向傳恩關燈關門，隨他走下樓：「不過？」
里歐走到隔壁大樓，走上階梯，看著他擰起眉頭。
「就算不和恩做愛，我也能跟你過一輩子。」
「切。」臉紅。
「我宿舍到了。」
里歐停在一間綠色小木門前的小房前，一樣的銅色門把，沒有智慧型密碼鎖，用的是老舊的鑰匙。
「在隔壁？」
「嗯。」
進玄關後，拿出上次在市集裡買的拖鞋，乖巧地說「這雙是你的」，進客廳後又拿出一只馬克杯「這也是你的」。要多討好就有多討好。
「你早就知道了？」挑眉。
「也不是……」
「韓里歐你最好……」
「以後你拿髒衣服來就方便多了！」
拿出枕頭和小毯子，乖乖地又說上一句「這組是你的」。
關上門。
兩人話語變得朦朧，在不知道夜半幾點，門鎖上後，一鎖就是一整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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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就用外國貨，用這麼好。」
向傳恩將資料塞進行李，別過臉，捂著紅通通的耳根。
是很好用沒錯。
「哎唷唷，以後一定用不慣國內貨。」
向傳恩忍無可忍背過行李，朝史考特喊一聲「走」，帥氣地走出自家大門。
他還不打算用國內貨！
向傳澤領著兩個屁孩咚咚咚地跟到大門。
「恩。」難得一本正經。
「幹嘛。」
「快和好吧。」
向傳恩切一聲：「管好你自己。」
「好！恩恩。」
向傳恩頭探出電梯：「幹嘛。」
向傳澤兩眼眨眨，看起來無辜清純：「髒衣服記得那給里歐洗。嗯？」是一聲聖潔的聖母音。
向傳恩嘖了一聲，連再見也不說，關起電梯。他滿臉紅，連著耳根通紅，瞄了眼抱著小瑪麗的史考特。
「我不打算翻譯。你能裝作沒有剛剛那一回事嗎？」
「你不用說。我大概猜得出來。」
「裝傻。拜託。」
史考特抱著小瑪麗出電梯，一臉要笑不笑，早一步往車子走的他，看見里歐背著行李往地鐵走。他沒喊著他，在他們三人都坐在小車子裡時，才開口。
「你要坐我的車？」
「不行？」
「我剛剛看見里歐走向地鐵。」
向傳恩啊了一聲，點頭。他知道，里歐傳訊息給他，說他搭車回港邊。
「我去追他，會讓他覺得我倒貼他嗎？」
史考特抿唇，用怪聲調的中文：「我席翻恩恩。（我喜歡恩恩）」又說：「你覺得呢？」
他聽懂這句話。
我。
喜歡。
恩恩。
文法和英文一樣。
向傳恩笑說他的中文說得很好，握著車門把又回頭：「我今天晚上會回去。」
史考特點頭，一臉正經地說：「如果你找得到路回來。」
向傳恩哈哈大笑後回頭偷親一下睡著的小瑪麗，打開車門。
「向。」
向傳恩彎身：「怎麼？」
「別太容易讓他得逞。」
「什麼？」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向傳恩對他挑眉：「你這壞男人。」又說：「走了。開車小心」
史考特看著他的背影，不著痕跡地嘆氣。
就像他。
得不到他。
＊＊＊
向傳恩在車站迷路了。
也華麗麗地錯過中午整點的車。
他想以他的分析能力，能清楚知道里歐大概就是搭上那般整點的車離開。
選擇買下一班車車票，很詭異的時間落在兩點三十八分，他很受不了英國車站這種非整數的時刻表，多了兩、三分鐘，然後準時抵達，準時發車，就為了彰顯英國人很守時，說真的，他覺得這種老式驕傲，很老人。
不敢走太遠，他在轉角買了一杯咖啡，單手插褲袋，看著車站外的廣告看板，是里歐企劃的球鞋廣告。
看了幾次，還是覺得帥氣。
太屌了。
坐在椅子上滑手機，他在猶豫要不要主動傳訊息給里歐。都怪史考特說什麼得不到才是最好，讓他婆婆媽媽地猶豫不決。
手指頭點開視窗，又關起，又點開視窗，又關，手機忽然震動一下，一陣慌忙，滑稽地穩住手機。
“出發了？”
是里歐。
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出發，自以為浪漫的追愛人，卻搞笑的迷失在諾大的車站裡。
「算出發。你呢？搭車無聊？」
“整點和守時的英國人時刻，你會選哪個？”
「嘖。守時的英國人時刻。」
“因為多個兩、三分鐘讓你找路是嗎？”
「切。沒錯。你快到港邊了吧？」
里歐卻回了個文不對題，向傳恩開始拼湊他碰出來的每個單字，湊成一句。大意大概是里歐和史考特聊了一會兒，山見內部發生了一些事，身為總裁兒子的他被史考特評論為能力不足干涉。最後又問了他一句。
“恩也覺得我能力不足嗎？”
「我從沒認為你能力很好。」
不是小看他，而是對他來說，自己就該比他“厲害”一些，撐住當哥哥的面子。里歐讀了訊息，沒有回應，向傳恩又哎喲哎喲地心疼他了，趕緊又補上一句。
「除了球鞋廣告。」
里歐還是沒回，向傳恩開始嘀咕他小氣，心裡碎唸這年頭說實話也不行，還有天理嗎。他背過行李，低頭滑手機，還是沒訊息，搭上列車，在自由席上找了個位子，窩進座位又看了眼手機，還是沒訊息。
列車響起駛動鈴聲，身後出入口處，一道急忙進車的身影閃入，坐在他身後的位置，重重坐下後，他的椅背被反作用力震了一下。
向傳恩毫無感覺，撐著臉：「乾脆把一百籃規定取消好了。」
他真的很沒用，里歐稍微不理他，他就孬地想哄他。
“真的？”
來訊息了！
「對，你的廣告很厲害。你知道的吧！連我都買那雙球鞋。」
訊息被讀取了，不過又是隔了一下才回傳。
“你在史考特車上？”
向傳恩乾笑兩聲，敲上手機。
「算是吧……」
總不能告訴他，追他還追丟，然後苦情悲催的自己買車票回家。
手機上的訊息沒有停止，里歐和他聊了許多，像是他的日程表、港邊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餐廳，還約他週三晚上一起吃海鮮大餐，順便拿髒衣服。
向傳恩很矯情地晚了一分鐘才應聲好，維持他羽毛般重的矜持，結果里歐姑娘比他還矜持，來個已讀不回。
「矜持！向傳恩你的矜持！」
他就是太容易到手！
可惡。
到站廣播向起，下車出站後又憑著直覺走，繞了一大圈才走到事務所，無奈地先將手上資料放回公司。
他真的很無奈。
原本他想回史考特家，繞了一圈，走回事務所，現在只能討救兵。
手機一滑，訊息又跳了出來。
“你在哪裡？”
是里歐。
「事務所。」
“我剛剛買了番茄莎莎將捲心麵、烤牛排、炸魚餅、還有中華蔬菜。”
向傳恩看了眼圖片，里歐手上一大袋食物，他挑眉，里歐經過的街景有點眼熟，不過這問他不准，每條路他都眼熟。
「你很餓？」
“兩個人吃應該夠。”
又傳了一張圖。
向傳恩點開圖片，是一張里歐拍街景的圖片，圖片裡有一個和他穿著一模一樣合身大衣的男人，連灰色的圍巾、小羊皮的包包都一樣。
「靠！靠！靠！」那不是他嗎！
“我想約這男人吃飯。”
向傳恩切地一聲，摸著發紅的後頸。
這次他真的矜持了。
手機上連續傳了很多照片，里歐像個跟蹤狂從車站到彎錯路的巷口，在走過頭的街口，以及明明就在事務所對面，卻又拐了大彎讓過巷子才到。
「你在哪裡？」
門鈴叮咚一聲。
「恩。是我。里歐。」
向傳恩看著公司木門上的毛玻璃上的人影，轉動老舊的銅色門把，鳳眼映著眼前男人。
嘴角藏不住笑。
「你這跟蹤狂。」
里歐又傳了一張相片給他。
「我在車站看見你。」
向傳恩點開圖片，那是一張自己還在總車站喝咖啡，盯著廣告看板的偷拍照。
「換了車票。趕在最後一秒上車，還坐在你身後。」又說他本來買14:30。
又傳了一張。
是在車廂裡向傳恩的背影。
「我想約你吃飯。有空嗎？還是，你想矜持一下再回覆？」特別加重矜持兩字。
向傳恩臉紅嘖地一聲，嘴角彎起好看的笑容：「在這裡吃？」好像也可以，只是沒什麼情調。
「我家。啊……在洗完一百籃衣服前，我會自己來。」
「自己來什麼鬼。」
「不過。」
向傳恩關燈關門，隨他走下樓：「不過？」
里歐走到隔壁大樓，走上階梯，看著他擰起眉頭。
「就算不和恩做愛，我也能跟你過一輩子。」
「切。」臉紅。
「我宿舍到了。」
里歐停在一間綠色小木門前的小房前，一樣的銅色門把，沒有智慧型密碼鎖，用的是老舊的鑰匙。
「在隔壁？」
「嗯。」
進玄關後，拿出上次在市集裡買的拖鞋，乖巧地說「這雙是你的」，進客廳後又拿出一只馬克杯「這也是你的」。要多討好就有多討好。
「你早就知道了？」挑眉。
「也不是……」
「韓里歐你最好……」
「以後你拿髒衣服來就方便多了！」
拿出枕頭和小毯子，乖乖地又說上一句「這組是你的」。
關上門。
兩人話語變得朦朧，在不知道夜半幾點，門鎖上後，一鎖就是一整夜。
＊＊＊
＊00:00更新最後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