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話,有幾分真?
領著姬發回飯館與帝辛他們會合後,卻發現盧府的衛兵還在大街上找主子,還說找著鳳天羽就能找著主子,讓衛兵們先尋鳳天羽。聽見這話,謝主恩連忙的領著他們藏身於巷弄之中。
「這盧家人還真纏。看來咱們不能住在客棧裡頭。」
姬發攥著謝主恩的衣角:「都是我的錯……」
「是啊,是你的錯。誰讓你不懂得爭寵,不懂得爭氣,你若是懂得先討你爹歡心,利用你爹的勢力,你爹豈會容著那什麼盧很餓和主母欺負你?」
於姬發這些話他未曾想過,每一句話都像當頭棒喝一般打在他的心窩上,內心一番交戰。沒想過爭寵討爹歡心,更沒想過與哥哥爭奪父親的關注,可也就因為如此,他才淪落到讓主母趁爹不在的時候,扔出姬府,還讓人綁了。這些慘況,還真的都是自個兒的錯。
「恩人,你說的真好。可我也不懂該怎麼……爭寵。」
「哼。那還不容易。」
謝主恩這是想起以前他們家也是兩兄弟,他是老大乖巧懂事有責任感,弟弟淘氣頑皮鬼靈精。小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可是長大後為了家計,全家人只好仰賴他,他沒做事叫做懶惰不孝,弟弟做點事叫做辛苦可憐。
「首先,你要先勤能補拙,你哥不會的,你要會。你哥會的,你晚點再會。」
「為什麼?」
姬發疑惑的歪頭,連著一旁大斑趴在靈芝精大傘頂上也跟著歪頭,小斑才剛爬上大傘頂,舉起小肉掌說他知道為什麼。
「狐狸精是要你,會你哥不會的,還要比他厲害。正反你哥會的東西,你一時也搶不了鋒頭,晚點再學會,也能一鳴驚人。」
謝主恩用臉蹭了蹭小斑直誇他厲害,大斑瞅見了也跟著蹭近,硬是擠在他們倆臉中間討蹭。姬發這才恍然大悟,直拉著謝主恩賜教。帝辛在後頭跟著,一路上聽著謝主恩長片大論的說什麼勤能補拙而後一鳴驚人,接著就該偷懶,說什麼他大哥一定會有危機意識,逞能的搶事情做,這時候就讓姬發偷懶,揀他能做的事做就好,反而事半功倍。
「玄暘,這隻狐狸還真狡猾。鬼點子特別多。」
玄暘此時為嬰孩般的小獸窩在帝辛懷裡,仰眸朝他眨眨眼。帝辛和他對眼後挑眉,覺可笑。
「竟然說他單純……哈哈……他說的話能有幾分真?」
玄暘長長的睫毛刷過眼眸,像是又說了什麼話,帝心收斂嘴角笑容。真正狡詐之人,不顯於色,和謝主恩這種古靈精怪的狡猾不同,玄暘告訴他,會將鬼點子說出口的人,那便是沒心機的單純,要比起那些上假奏章欺瞞他的大臣單純得多。
走像郊外,還有一處遮風的破山廟南佬原創,玄暘努努鼻子示意銀芝粉就在附近,謝主恩看了看四周,倒也算是安全。
「大斑、小斑,你們兩和靈芝精、姬發留在這兒等我們循四不像回來,可以嗎?」
大斑四足站立就站在靈芝精的大傘帽上,一副小老虎凜然的模樣。
「自然!我大斑一定會保護好他們!」
謝主恩是真心的疼愛這孩子,勇敢得很,這要真是他的孩子,他會感動得哭出來。額頭蹭了蹭大斑的額頭,親暱得很。小斑則是伸出小肉掌蹭蹭謝主恩的手背,安分的不爭寵,但他也想謝主恩蹭蹭他。
「我和大斑他們就在這兒乖乖等你。」
一把抱起他們倆,還說他們倆好像真的都胖了些,兩隻小豹子聽了開心便又和他鬧了一會兒。謝主恩鬧歸鬧,心頭總是漾著不安,自來到這個世界,就和這兩隻豹子一塊,現在不過分開一、二個時辰,他自己反倒有些焦躁和不捨。姬發畢竟年歲大些,模樣也和謝主恩差不多大,想讓他關注自己倒顯得尷尬。
「恩人,我年歲大些,會顧著他們。您……自個兒注意些。」
說這話還臉紅,瞅著謝主恩的眼眸閃閃發亮。帝辛見他臉紅,還覺得不可思議,這隻鳥莫不是也讓這隻狐狸勾上了?煩躁感湧上,覺得這隻狐狸沒節操,不知分寸,總之就是惹他看得心煩!
「走不走!」
「走~你這性子真的很沒耐性。」
讓留下的小豹子們偎著靈芝精和姬發對眼,大斑又像個嬰孩般屁股坐地上壓著他的尾巴,短腿打得開開的前足就擱在肚皮上,將整著身子都靠在靈芝精的軀幹上。
「鳳天羽你爹是官啊?」
「嗯。是千戶長。」
小斑叼了一片沾濕泥的葉子為靈芝精幾欲枯黃的鬚根貼著,讓他舒服些,靈芝精虛弱得朝他一笑,鬚根捲上大斑的小肉掌,什麼話也沒說,小斑就當他需要人陪,乖巧的坐在他身邊,沒發現捲著自己肉掌的鬚根暈開淡淡的光點,動動的尾巴單覺得身體有股暖烘烘的力量湧進,卻也沒特別在意,回頭也插上話。
「千戶長?和那姓舟還姓船的一樣。」
姬發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爹姓周。是周莊的千戶長。和你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小斑歪頭:「不知道。見著人,興許才分得清。」
「是嗎……我倒希望你們別遇著他。我爹他……」
姬發話也沒說完便又恢復垂頭喪氣的模樣,小斑善良,也伸出小肉掌推推他,算是安慰兩下。姬發又是一臉難得受到溫情般的驚訝神情,伸出顫抖抖的手順了順小斑的獸毛。他們倆的互動倒是讓大斑成了局外人,不過大斑也沒想特別和鳳天羽親近,他只想和謝主恩、小斑好就好了,尾巴又晃了兩下,倒回靈芝精身側,仰望著他。還有和靈芝精親近就好。
「你要活久一些,咱們才能領你多看些不同的世界。」
靈芝精沒說話,眼眶紅通通的,還是露出那一抹隨時都會消失的微笑。
另一頭,玄暘尋銀芝粉而入吳府,這個吳府的莊園佔據了整座山頭,要是就現代來說就是富豪大亨,可是看莊園的俗氣的紅紗擺設和鑲金的裝飾,大概只能稱為土豪。
「這吳大人是哪位啊?吳什麼?總不會叫吳龜。」
謝主恩頑皮的又將食指在屁股後頭搖擺兩下,帝辛又是一把抓住他的烏龜尾巴。
「他是中樞大臣吳亥,此人在朝堂上一向反對皇上農耕新政,日前還提出皇上捉妖封神乃是有違先皇先祖與神妖之間的情誼,罵皇上大不孝。」
「切。他自個兒還捉妖綁神呢!」
「是啊。人話,有幾分真呢?」
語末也不再說話,謝主恩見他一臉嚴肅,也就跟著他和玄暘一步步循線,走過庭院,繞進了一間裝酒的小倉庫中,拉開了地窖小門,還得走下木樓梯才能到得了的地牢。
地牢裡沒想像中的潮濕霉味,乾爽得很,順著座燈望去,他們三還真是嚇了一大跳。石磚砌成的地牢空間之廣,如海如平原,那一根根木樁入泥,隔出了至少五百間牢房,每一間房外都掛著牌子,第一間寫著「甲戌—陸—降虎」,裡頭還真的有一頭擁有小翅膀的白老虎,第二間是三頭分不清是熊還是兔子,長著獠牙的獸物,連走了一百多間,每一間牢房裡都養著不同的妖、神與獸。
直到過彎,才找著四不像,四不像隔壁還住著用琉璃水缸養著半人體掛著蛟龍鱗尾的母蛟龍。他們三闖進了四不像的牢裡,四周一片靜悄悄,每一隻都望著他們,眼神充滿無助與渴求。
「你們解吧。我碰不得銀芝粉。」
他沒想要鬧事,但他也沒特別進牢房,朝四周望去,連著天頂也囚禁了飛翔的鳥獸。
「人,真的太可恨了。這般待你們。」
他話一出,獸物紛紛起身,更有幾隻獸物朝帝辛咧出示威的獠牙。謝主恩走回帝辛身側,沒個蹲樣的蹲在一旁,單手架在膝蓋上,另一手露出利爪頂著帝辛的下巴。
「帝辛,你官位比吳亥大嗎?」
撥開謝主恩的手,漫不經心的嗯一聲,他官位豈止大,還大過頭,大得沒人和他說真話。謝主恩琥珀色的眼瞳掃過整座牢籠,嘴角露出壞笑。
「記得你說過皇上單下令收妖封神,那就是這吳亥不聽皇令,擅自囚禁靈獸妖神了?」
「你想說什麼。」
他哪裡想說什麼,只是以他的力量,爪子一收,抓爆了吳亥的腦袋那是他一人有快感,可倘若……
「我是讓你有建功立威的機會。你回去,就辦了吳亥,我想想啊,你就給他一個措手不及的突襲,查了他這層關妖神的牢房,定他一個欺君之罪。」
帝辛扔下最後一條繩索,謝主恩彎身攙扶四不像起身,領他出牢房,而後他琥珀色的眼瞳一眨又成了直立的葉子狀。
「然後用網子綁著吳亥,綁得他現出原形。」
「他又不是妖。現什麼原形。」
謝主恩腳足轉璇,畫了個大圓,也望盡整座牢房,用他不清也不重卻能讓所有神妖靈獸聽見的聲音。
「是嗎,人沒原形啊,我瞅著就是有,綁綁看吧。綁他過冬,再不現原形,就再綁個一個夏天,冰火交疊之下,總會現出原形的。總不能只有他綁咱們這些神妖靈獸,他自己卻不知道其中痛苦吧。」
伸手他用爪子勾斷了盤蟒的鎖鏈,而後拍拍四不像,一腳跨上嚷著讓他載他一程。帝辛跟隨在後,離開前回頭望了牢籠裡的神妖獸物一眼後才離去。狐狸精說的話胡鬧妄為,卻也是絲絲沁入他的心思,他大商朝,壞,就都壞在這些人上。
玄暘金光護身,在吳府的人發現時即時躲過追擊,謝主恩享受一抹逃跑時的刺激感,好像每躲過一回,他就能從過往逃不出實驗室的牢繭中得到重生,不為人,單為妖。早一步跳下四不像,他還讓他一起比賽,說是看才先跑過山頭,受傷的四不像哪跑得過他,嬌滴滴地說他欺負她,謝主恩吐了張鬼臉,嚷著就是讓她一塊跑。四不像嘴裡說不要,腳步卻不由得嚮往自由也隨他跑過山坡,到底還是謝主恩快那麼一些,衝入山廟,他想好好的親親小豹子們,可廟裡空無一物—
「大斑!小斑!」
原本就凌亂的廟屋根本看不出有讓人翻亂的痕跡,他在小廟裡轉了一圈。
「姬發!靈芝精!」
又往外探,這才在往山下的路發現靈芝精的鬚根和讓人踩亂的草叢和腳印—
「孩子!」
拔腿也不顧什麼踉蹌,直往腳印的方向,急奔—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昨天二更。別漏看啦~中秋節愉快。
「這盧家人還真纏。看來咱們不能住在客棧裡頭。」
姬發攥著謝主恩的衣角:「都是我的錯……」
「是啊,是你的錯。誰讓你不懂得爭寵,不懂得爭氣,你若是懂得先討你爹歡心,利用你爹的勢力,你爹豈會容著那什麼盧很餓和主母欺負你?」
於姬發這些話他未曾想過,每一句話都像當頭棒喝一般打在他的心窩上,內心一番交戰。沒想過爭寵討爹歡心,更沒想過與哥哥爭奪父親的關注,可也就因為如此,他才淪落到讓主母趁爹不在的時候,扔出姬府,還讓人綁了。這些慘況,還真的都是自個兒的錯。
「恩人,你說的真好。可我也不懂該怎麼……爭寵。」
「哼。那還不容易。」
謝主恩這是想起以前他們家也是兩兄弟,他是老大乖巧懂事有責任感,弟弟淘氣頑皮鬼靈精。小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可是長大後為了家計,全家人只好仰賴他,他沒做事叫做懶惰不孝,弟弟做點事叫做辛苦可憐。
「首先,你要先勤能補拙,你哥不會的,你要會。你哥會的,你晚點再會。」
「為什麼?」
姬發疑惑的歪頭,連著一旁大斑趴在靈芝精大傘頂上也跟著歪頭,小斑才剛爬上大傘頂,舉起小肉掌說他知道為什麼。
「狐狸精是要你,會你哥不會的,還要比他厲害。正反你哥會的東西,你一時也搶不了鋒頭,晚點再學會,也能一鳴驚人。」
謝主恩用臉蹭了蹭小斑直誇他厲害,大斑瞅見了也跟著蹭近,硬是擠在他們倆臉中間討蹭。姬發這才恍然大悟,直拉著謝主恩賜教。帝辛在後頭跟著,一路上聽著謝主恩長片大論的說什麼勤能補拙而後一鳴驚人,接著就該偷懶,說什麼他大哥一定會有危機意識,逞能的搶事情做,這時候就讓姬發偷懶,揀他能做的事做就好,反而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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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說他單純……哈哈……他說的話能有幾分真?」
玄暘長長的睫毛刷過眼眸,像是又說了什麼話,帝心收斂嘴角笑容。真正狡詐之人,不顯於色,和謝主恩這種古靈精怪的狡猾不同,玄暘告訴他,會將鬼點子說出口的人,那便是沒心機的單純,要比起那些上假奏章欺瞞他的大臣單純得多。
走像郊外,還有一處遮風的破山廟南佬原創,玄暘努努鼻子示意銀芝粉就在附近,謝主恩看了看四周,倒也算是安全。
「大斑、小斑,你們兩和靈芝精、姬發留在這兒等我們循四不像回來,可以嗎?」
大斑四足站立就站在靈芝精的大傘帽上,一副小老虎凜然的模樣。
「自然!我大斑一定會保護好他們!」
謝主恩是真心的疼愛這孩子,勇敢得很,這要真是他的孩子,他會感動得哭出來。額頭蹭了蹭大斑的額頭,親暱得很。小斑則是伸出小肉掌蹭蹭謝主恩的手背,安分的不爭寵,但他也想謝主恩蹭蹭他。
「我和大斑他們就在這兒乖乖等你。」
一把抱起他們倆,還說他們倆好像真的都胖了些,兩隻小豹子聽了開心便又和他鬧了一會兒。謝主恩鬧歸鬧,心頭總是漾著不安,自來到這個世界,就和這兩隻豹子一塊,現在不過分開一、二個時辰,他自己反倒有些焦躁和不捨。姬發畢竟年歲大些,模樣也和謝主恩差不多大,想讓他關注自己倒顯得尷尬。
「恩人,我年歲大些,會顧著他們。您……自個兒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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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天羽你爹是官啊?」
「嗯。是千戶長。」
小斑叼了一片沾濕泥的葉子為靈芝精幾欲枯黃的鬚根貼著,讓他舒服些,靈芝精虛弱得朝他一笑,鬚根捲上大斑的小肉掌,什麼話也沒說,小斑就當他需要人陪,乖巧的坐在他身邊,沒發現捲著自己肉掌的鬚根暈開淡淡的光點,動動的尾巴單覺得身體有股暖烘烘的力量湧進,卻也沒特別在意,回頭也插上話。
「千戶長?和那姓舟還姓船的一樣。」
姬發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爹姓周。是周莊的千戶長。和你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小斑歪頭:「不知道。見著人,興許才分得清。」
「是嗎……我倒希望你們別遇著他。我爹他……」
姬發話也沒說完便又恢復垂頭喪氣的模樣,小斑善良,也伸出小肉掌推推他,算是安慰兩下。姬發又是一臉難得受到溫情般的驚訝神情,伸出顫抖抖的手順了順小斑的獸毛。他們倆的互動倒是讓大斑成了局外人,不過大斑也沒想特別和鳳天羽親近,他只想和謝主恩、小斑好就好了,尾巴又晃了兩下,倒回靈芝精身側,仰望著他。還有和靈芝精親近就好。
「你要活久一些,咱們才能領你多看些不同的世界。」
靈芝精沒說話,眼眶紅通通的,還是露出那一抹隨時都會消失的微笑。
另一頭,玄暘尋銀芝粉而入吳府,這個吳府的莊園佔據了整座山頭,要是就現代來說就是富豪大亨,可是看莊園的俗氣的紅紗擺設和鑲金的裝飾,大概只能稱為土豪。
「這吳大人是哪位啊?吳什麼?總不會叫吳龜。」
謝主恩頑皮的又將食指在屁股後頭搖擺兩下,帝辛又是一把抓住他的烏龜尾巴。
「他是中樞大臣吳亥,此人在朝堂上一向反對皇上農耕新政,日前還提出皇上捉妖封神乃是有違先皇先祖與神妖之間的情誼,罵皇上大不孝。」
「切。他自個兒還捉妖綁神呢!」
「是啊。人話,有幾分真呢?」
語末也不再說話,謝主恩見他一臉嚴肅,也就跟著他和玄暘一步步循線,走過庭院,繞進了一間裝酒的小倉庫中,拉開了地窖小門,還得走下木樓梯才能到得了的地牢。
地牢裡沒想像中的潮濕霉味,乾爽得很,順著座燈望去,他們三還真是嚇了一大跳。石磚砌成的地牢空間之廣,如海如平原,那一根根木樁入泥,隔出了至少五百間牢房,每一間房外都掛著牌子,第一間寫著「甲戌—陸—降虎」,裡頭還真的有一頭擁有小翅膀的白老虎,第二間是三頭分不清是熊還是兔子,長著獠牙的獸物,連走了一百多間,每一間牢房裡都養著不同的妖、神與獸。
直到過彎,才找著四不像,四不像隔壁還住著用琉璃水缸養著半人體掛著蛟龍鱗尾的母蛟龍。他們三闖進了四不像的牢裡,四周一片靜悄悄,每一隻都望著他們,眼神充滿無助與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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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要鬧事,但他也沒特別進牢房,朝四周望去,連著天頂也囚禁了飛翔的鳥獸。
「人,真的太可恨了。這般待你們。」
他話一出,獸物紛紛起身,更有幾隻獸物朝帝辛咧出示威的獠牙。謝主恩走回帝辛身側,沒個蹲樣的蹲在一旁,單手架在膝蓋上,另一手露出利爪頂著帝辛的下巴。
「帝辛,你官位比吳亥大嗎?」
撥開謝主恩的手,漫不經心的嗯一聲,他官位豈止大,還大過頭,大得沒人和他說真話。謝主恩琥珀色的眼瞳掃過整座牢籠,嘴角露出壞笑。
「記得你說過皇上單下令收妖封神,那就是這吳亥不聽皇令,擅自囚禁靈獸妖神了?」
「你想說什麼。」
他哪裡想說什麼,只是以他的力量,爪子一收,抓爆了吳亥的腦袋那是他一人有快感,可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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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扔下最後一條繩索,謝主恩彎身攙扶四不像起身,領他出牢房,而後他琥珀色的眼瞳一眨又成了直立的葉子狀。
「然後用網子綁著吳亥,綁得他現出原形。」
「他又不是妖。現什麼原形。」
謝主恩腳足轉璇,畫了個大圓,也望盡整座牢房,用他不清也不重卻能讓所有神妖靈獸聽見的聲音。
「是嗎,人沒原形啊,我瞅著就是有,綁綁看吧。綁他過冬,再不現原形,就再綁個一個夏天,冰火交疊之下,總會現出原形的。總不能只有他綁咱們這些神妖靈獸,他自己卻不知道其中痛苦吧。」
伸手他用爪子勾斷了盤蟒的鎖鏈,而後拍拍四不像,一腳跨上嚷著讓他載他一程。帝辛跟隨在後,離開前回頭望了牢籠裡的神妖獸物一眼後才離去。狐狸精說的話胡鬧妄為,卻也是絲絲沁入他的心思,他大商朝,壞,就都壞在這些人上。
玄暘金光護身,在吳府的人發現時即時躲過追擊,謝主恩享受一抹逃跑時的刺激感,好像每躲過一回,他就能從過往逃不出實驗室的牢繭中得到重生,不為人,單為妖。早一步跳下四不像,他還讓他一起比賽,說是看才先跑過山頭,受傷的四不像哪跑得過他,嬌滴滴地說他欺負她,謝主恩吐了張鬼臉,嚷著就是讓她一塊跑。四不像嘴裡說不要,腳步卻不由得嚮往自由也隨他跑過山坡,到底還是謝主恩快那麼一些,衝入山廟,他想好好的親親小豹子們,可廟裡空無一物—
「大斑!小斑!」
原本就凌亂的廟屋根本看不出有讓人翻亂的痕跡,他在小廟裡轉了一圈。
「姬發!靈芝精!」
又往外探,這才在往山下的路發現靈芝精的鬚根和讓人踩亂的草叢和腳印—
「孩子!」
拔腿也不顧什麼踉蹌,直往腳印的方向,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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