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叶岚没有吃午饭，他趴在桌子上假装自己在午睡，每次秦川在班级里“针对”了他，他就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似乎这样就能够强迫自己忘记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同时也不必接受其他人探究性的视线，叶岚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熬过今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
青春期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不是跟人早恋，也不是当一个差生，而是逼着自己秉持着一种盲目的乐观。
叶岚想忘记上午发生过的一切，可秦川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整个下午秦川都在不断地骚扰叶岚，他用脚踢着叶岚的凳子，在上课的间隙跟其他人明目张胆的讨论着叶岚，那声音不大不小，在空气交织成蛛网，慢慢把叶岚包裹起来，然后收紧。叶岚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子。
但是还好，除此之外秦川还没有多余的动作，头三节课时，每次听到下课铃响，叶岚都很紧张，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拿捏不准秦川的意图，他只想着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就赶紧走人。
最后一节课是地理，地理老师是新来的，刚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而已，根本管不住他们，这堂地理课在学生们的心目中跟半个自习课差不多。叶岚看了看手表，发现还有5分钟才上课，于是他决定去躺厕所。
虽然马上要上课了，但是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同学在外面游荡。叶岚走了一路都没有碰到秦川他们，他推开厕所门的一瞬间松了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来就卡住了。
秦川跟两个隔壁班的人像是早有预谋般的站在厕所中央看着他笑。
叶岚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他拼命克制住了。“上厕所啊？”秦川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那目光像钉子一样，预备着狠狠扎进叶岚的身体里。叶岚点点头，走到离他最近的便池前开始方便。
秦川跟旁边的人看了他胆小如鼠的样子，施虐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们就这样看着叶岚，那种看稀奇的眼神让叶岚浑身发颤。
叶岚强逼着自己自然一点，他甚至还慢悠悠的洗了手，他知道自己不能慌，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叶岚的恐慌就是秦川欺辱他的前奏。
可他这次失算了，即使他表现的再镇定自若，在秦川面前也不过是假把式而已，他一把抓住叶岚的肩膀，把他掼倒在地，另外两个人连忙上前按住叶岚的手脚。
秦川阴渗渗地笑，他扣着叶岚的下巴，恶劣的问道：“你上午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几天没收拾你，你就想造反啊？”
叶岚害怕的挣扎着，他紧紧咬着牙，沉默的用动作去反抗他们，他听见那个按着他手的人说：“川子，你不是说他是娘炮吗？我看他也不娘啊，也没带耳环啥的。”边说边动手扯叶岚的耳垂，检查他是不是有耳洞。另一个人嘲笑道：“你傻不傻？他敢正大光明的搞那些玩意儿吗？”
秦川越发笑的开心，“他呀，娘在骨子里呢。”
“操，那有什么意思？”
“脱他裤子，看看他是不是穿了粉红色的内裤。”
叶岚呆住了，随即更加剧烈的反抗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声呼叫，但是他不想那样做，一个男生，被三个同龄人按倒在厕所里，他本能的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
“操，按紧点，别让他动！哦对，把嘴也给他按上。”蹲着叶岚右上方的人捂住叶岚的嘴，叶岚闻着他手上浓烈的汗味，胃里一阵翻涌，几乎作呕出来。
叶岚在这一刻迸发了前所未有的决绝之意，他眼里蓄满了眼泪，但是却一滴都没有流出来，他只是拼了全身的力量去反抗施暴者。
秦川他们几乎要按不住他，“这家伙力气挺大的嘛。”秦川屈腿压在他前胸上，扭头四处寻找能够控制住叶岚的工具。
双方正进行着奇怪的拉锯战，叶岚很快就觉得体力不支了，他的背在坚硬的地上不断的摩擦，校服外套浸湿了一大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败下阵来，不然会发生更荒谬的事情。
秦川有些烦了，上课铃早就响了，他对按着叶岚脚的人说：“喂，快脱他裤子。”
那个人顿了顿，反问了一句：“真的脱？”秦川哼了一声，自己动手去解叶岚的裤头。
叶岚疯了一般的扭动、挣扎，纤细的脖子上被逼的爆出一根根青筋，然后，他觉得下体一凉。
“看，娘炮跟正常男生就是他妈不一样，白的跟AV女优一样。”叶岚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奔涌而出。
“嘭”的一声巨响，吓了秦川他们一跳，他扭过头去，看到一个逆光的人影站在了厕所门口，薄薄的门页是被这个人一脚踹开的，雪白的门板上留下了一个黑黑的脚印。
“够了。”声音仍旧十分的冷淡，但叶岚觉得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秦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是你啊楚秀哲，嘿，来的正是时候。”
楚秀哲微微蹙着眉，他走近了一点，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扭曲着身子的叶岚，“这样有意思吗？”
秦川有很烦楚秀哲的语气，或者说，自从他转到他们班上开始，他就很不爽楚秀哲这个人，人与人之间有一见如故，也有一见即敌。
“关你屁事啊。”秦川还是抬头盯着他，压制叶岚的动作却不见弱。
楚秀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了看隔壁班的两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该回去上课了，已经上课很久了。”
那两人互相看看，对秦川说道：“川子，算了吧。”其实这样挺没劲儿的，这句话倒没说出来。
秦川磨着牙笑了笑：“你们先走，放学等我。”等人走了，秦川慢慢站起来，他没有楚秀哲高，却一点都不怕他，他觉得打架拼的是拳头又不是身高。
“怎么？你想罩他？”秦川朝叶岚扬了扬下巴。叶岚喘了一会儿，手脚都很痛，不能马上站起来，他拽着裤子，低头坐在地上。
“我只是觉得你很无聊，你这样弄他，有意思吗？”楚秀哲低头看着秦川的眼睛，双眸黑的像墨汁。
秦川拍了拍裤子，说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管你屁事。”说完，故意撞了楚秀哲的手臂，大步朝外面走，在门口，他又偏着头给楚秀哲留下了一句话，“这事儿没完。”
叶岚等秦川真的走掉，才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扶着洗手台站起来，沉默的系好裤子。然后低声对楚秀哲说了一句：“谢谢你。”
楚秀哲看着他脏脏的外套，突然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丢向他，“我给你请假了，你好了就来上课吧。”说着，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也走了。
叶岚被大一号的校服罩着头，无声的，缄默的痛哭起来。
青春期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不是跟人早恋，也不是当一个差生，而是逼着自己秉持着一种盲目的乐观。
叶岚想忘记上午发生过的一切，可秦川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整个下午秦川都在不断地骚扰叶岚，他用脚踢着叶岚的凳子，在上课的间隙跟其他人明目张胆的讨论着叶岚，那声音不大不小，在空气交织成蛛网，慢慢把叶岚包裹起来，然后收紧。叶岚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子。
但是还好，除此之外秦川还没有多余的动作，头三节课时，每次听到下课铃响，叶岚都很紧张，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拿捏不准秦川的意图，他只想着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就赶紧走人。
最后一节课是地理，地理老师是新来的，刚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而已，根本管不住他们，这堂地理课在学生们的心目中跟半个自习课差不多。叶岚看了看手表，发现还有5分钟才上课，于是他决定去躺厕所。
虽然马上要上课了，但是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同学在外面游荡。叶岚走了一路都没有碰到秦川他们，他推开厕所门的一瞬间松了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来就卡住了。
秦川跟两个隔壁班的人像是早有预谋般的站在厕所中央看着他笑。
叶岚有种转身就跑的冲动，他拼命克制住了。“上厕所啊？”秦川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那目光像钉子一样，预备着狠狠扎进叶岚的身体里。叶岚点点头，走到离他最近的便池前开始方便。
秦川跟旁边的人看了他胆小如鼠的样子，施虐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们就这样看着叶岚，那种看稀奇的眼神让叶岚浑身发颤。
叶岚强逼着自己自然一点，他甚至还慢悠悠的洗了手，他知道自己不能慌，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叶岚的恐慌就是秦川欺辱他的前奏。
可他这次失算了，即使他表现的再镇定自若，在秦川面前也不过是假把式而已，他一把抓住叶岚的肩膀，把他掼倒在地，另外两个人连忙上前按住叶岚的手脚。
秦川阴渗渗地笑，他扣着叶岚的下巴，恶劣的问道：“你上午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几天没收拾你，你就想造反啊？”
叶岚害怕的挣扎着，他紧紧咬着牙，沉默的用动作去反抗他们，他听见那个按着他手的人说：“川子，你不是说他是娘炮吗？我看他也不娘啊，也没带耳环啥的。”边说边动手扯叶岚的耳垂，检查他是不是有耳洞。另一个人嘲笑道：“你傻不傻？他敢正大光明的搞那些玩意儿吗？”
秦川越发笑的开心，“他呀，娘在骨子里呢。”
“操，那有什么意思？”
“脱他裤子，看看他是不是穿了粉红色的内裤。”
叶岚呆住了，随即更加剧烈的反抗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声呼叫，但是他不想那样做，一个男生，被三个同龄人按倒在厕所里，他本能的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
“操，按紧点，别让他动！哦对，把嘴也给他按上。”蹲着叶岚右上方的人捂住叶岚的嘴，叶岚闻着他手上浓烈的汗味，胃里一阵翻涌，几乎作呕出来。
叶岚在这一刻迸发了前所未有的决绝之意，他眼里蓄满了眼泪，但是却一滴都没有流出来，他只是拼了全身的力量去反抗施暴者。
秦川他们几乎要按不住他，“这家伙力气挺大的嘛。”秦川屈腿压在他前胸上，扭头四处寻找能够控制住叶岚的工具。
双方正进行着奇怪的拉锯战，叶岚很快就觉得体力不支了，他的背在坚硬的地上不断的摩擦，校服外套浸湿了一大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败下阵来，不然会发生更荒谬的事情。
秦川有些烦了，上课铃早就响了，他对按着叶岚脚的人说：“喂，快脱他裤子。”
那个人顿了顿，反问了一句：“真的脱？”秦川哼了一声，自己动手去解叶岚的裤头。
叶岚疯了一般的扭动、挣扎，纤细的脖子上被逼的爆出一根根青筋，然后，他觉得下体一凉。
“看，娘炮跟正常男生就是他妈不一样，白的跟AV女优一样。”叶岚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奔涌而出。
“嘭”的一声巨响，吓了秦川他们一跳，他扭过头去，看到一个逆光的人影站在了厕所门口，薄薄的门页是被这个人一脚踹开的，雪白的门板上留下了一个黑黑的脚印。
“够了。”声音仍旧十分的冷淡，但叶岚觉得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秦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是你啊楚秀哲，嘿，来的正是时候。”
楚秀哲微微蹙着眉，他走近了一点，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扭曲着身子的叶岚，“这样有意思吗？”
秦川有很烦楚秀哲的语气，或者说，自从他转到他们班上开始，他就很不爽楚秀哲这个人，人与人之间有一见如故，也有一见即敌。
“关你屁事啊。”秦川还是抬头盯着他，压制叶岚的动作却不见弱。
楚秀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了看隔壁班的两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该回去上课了，已经上课很久了。”
那两人互相看看，对秦川说道：“川子，算了吧。”其实这样挺没劲儿的，这句话倒没说出来。
秦川磨着牙笑了笑：“你们先走，放学等我。”等人走了，秦川慢慢站起来，他没有楚秀哲高，却一点都不怕他，他觉得打架拼的是拳头又不是身高。
“怎么？你想罩他？”秦川朝叶岚扬了扬下巴。叶岚喘了一会儿，手脚都很痛，不能马上站起来，他拽着裤子，低头坐在地上。
“我只是觉得你很无聊，你这样弄他，有意思吗？”楚秀哲低头看着秦川的眼睛，双眸黑的像墨汁。
秦川拍了拍裤子，说了一句：“我还是那句话，管你屁事。”说完，故意撞了楚秀哲的手臂，大步朝外面走，在门口，他又偏着头给楚秀哲留下了一句话，“这事儿没完。”
叶岚等秦川真的走掉，才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扶着洗手台站起来，沉默的系好裤子。然后低声对楚秀哲说了一句：“谢谢你。”
楚秀哲看着他脏脏的外套，突然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丢向他，“我给你请假了，你好了就来上课吧。”说着，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也走了。
叶岚被大一号的校服罩着头，无声的，缄默的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