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上无事不成巧，刚一下楼叶岚就碰到了楚秀哲，他小腿处的裤子扎了起来，满头是汗，正急着去厕所洗把脸。
叶岚急不可待地想告诉他，一看平时跟秦川玩的好的几个人都在楚秀哲后面，他马上像电影里的特务一样敏感了起来。他冲到楚秀哲前面，表情特严肃地朝他使了个眼色，又偏了偏头，示意他跟自己走。
楚秀哲眯着眼睛，用看动物园猩猩的眼神看着他，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叶岚要急出汗了，身边的同学越来越多，说不定就要遇上秦川他们了，他咬咬牙，一把抓住楚秀哲的手，拽着他就要朝前走。
楚秀哲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猛的一甩手，怒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叶岚觉得他反应有点大，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他低着头，宛如被斥责的小孩儿，“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今天放学，别走红星北路。”说完，走掉了。只留下楚秀哲余怒未消地在原地思索这句话。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叶岚企图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听课，只是在演算数学公式的间隙，他还是会忿忿不平的想起楚秀哲，“不识好人心。”叶岚心里默默嘀咕。他决定不管这些事儿，反正不论是楚秀哲还是秦川，他都惹不起。
下课铃一响，老师好像比他们还想快点走人，收拾好东西，一溜烟儿就走了，叶岚飞快冲上讲台搽干净黑板，然后也走了。留下另一个值日生骂骂咧咧的做卫生。
叶岚愉快偷笑，他终于也算是为自己争取了一把应有的权利。
一走出校门口果不其然就看到有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叶岚心里砰砰直跳，嘴上说着不管，但是真看到一伙人准备对楚秀哲下手，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忧起来，男人该有担当，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他叶岚，秦川至于如此针对人家姓楚的吗？
叶岚叹口气，躲在校门口的大花坛后面，一眼不错的观察着形势。
过了几分钟，就看到楚秀哲闲庭信步的走出来了，门口那伙人也看到了，一瞬间就安静了起来，不远不近的跟在楚秀哲后面。
叶岚看着楚秀哲走向了红星大道，心里又急又气，埋怨他傻到无药可救，自己都给他明说了，他怎么还要朝那边走？
叶岚急得原地打转，仿佛他才是那个要被群殴的人。等到秦川也出来了，叶岚便实在是观察不下去了，他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红星北路向来都比较偏，不过从路程上来看，红星北路却是回家最省时的一条路，以往楚秀哲都走这边，他知道自己背后跟了人，没想到才走出几百米，就看到另一伙人挡在了路中间，楚秀哲干脆停了下来，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楚秀哲，转过来。”是秦川，他站在后面那一拨人里，一副组织头目的样子，极不客气地冲楚秀哲喊道。
楚秀哲转过去看着他，“你又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应该是你想怎么样吧？”
楚秀哲饿的要死，他只想快点回家吃饭，当然，这么家常的话题很明显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也不适合跟秦川谈论。
“背后下手，你他妈也算是男人。”他故意激怒秦川，只有激怒了他，才能快点打起来，然后就能快点结束，他才可以早点回家吃饭去。
秦川眉眼快要竖起来了，他语文奇差，连带骂人的水平也不高，“我操……你他妈，说谁不是男人？！”周围人都嘻嘻哈哈笑起来，秦川觉得自己的场子快稳不住了。他深呼吸了几下，又问道：“我他妈就是想提醒你，别一天拽了吧唧的样子，你他妈才转过来多久啊，你不就是跟高二的陈子豪关系好吗？我告诉你，我要弄你，谁都保不住你。”
楚秀哲点点头，还是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那你现在想干嘛？”
“干嘛？我们也不想干嘛，你站着让我们揍一顿就行了。”
楚秀哲好像听到了什么十分搞笑的事，他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你丫没毛病吧？你觉得我可能站着让你打吗？”
秦川被他的态度气的要死，按理说，半大的孩子被一堆人堵在大街上，十个人里得有九个会怕的不行吧，但是楚秀哲偏不，他言行如旧，神情如常，一丝一毫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他越是淡定，秦川反而心里越没底。
当行为恐吓不了一个人的时候，施暴方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语言来进行攻击。
“你笑屁笑！傻逼。”只是这种言语攻击效果太低弱了，楚秀哲好看的脸上还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川子，到底打不打啊，瞎磨叽啥？”有人躁动了起来，可能也是被楚秀哲欠抽的态度刺激到了。
“急屁啊你，今天老子不削他，老子就他妈跟你姓。”说完，整个人庞大的身躯就朝楚秀哲冲了过去。
楚秀哲看准他的走向，双脚微微朝后一撤，双手成拳，就在他冲过来的一刹那，一拳砸在了秦川后腰上。秦川“嗷”的一声怪叫起来，他觉得自己腰杆都要麻了。
其他人纷纷反应过来，一窝蜂的冲了上来，楚秀哲逮人就揍，当然他自己也被打了好几下。红星北路正在修建地铁，道路两旁堆放了很多杂乱的纸板、木板以及钢筋水泥，因为路不好走，所以来往人群并不多，车辆也少，他们就在人行道上你来我往的拉扯起来，几个路人纷纷绕道而行，深怕被连累到。
叶岚躲在一旁，看着被围攻的楚秀哲，双腿只打颤。他直到此刻才知道，什么是男生之间的干架，每一次骨肉之间发生了碰撞与摩擦之后，都会带出一连串闷闷的声响。脸上的五官、表情会在一瞬间变幻很多次，仅仅从那些变化中，叶岚就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疼痛。
楚秀哲显然深谙打架之道，所谓擒贼先擒王，不管谁打他打的有多重，打了有多少下，他都是只认准一个人揍，那个人就是秦川。
其他人一开始都是在楚秀哲身上瞎招呼，一看他只打秦川，都七手八脚的去拉他，楚秀哲挣脱他们，仍回身追着秦川打。
秦川护住头脸，后背、后腰却挨了好几下，他嗷嗷直叫唤，其他人看他弯着腰挨揍，团伙怒气值直线上升，却苦于一时拉不开楚秀哲，都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有人头脑发热了起来，从马路边划拉来了一个木板，高举着要砸向楚秀哲，这种行为已经脱离了高中生打架的范畴了，但是彼此都急了眼，谁也顾不得思考这许多。
楚秀哲的余光瞟到了木板，只是他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只好准备硬着头皮挨这一下子。
突然，楚秀哲感觉自己的腰杆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那木板发出“啪”的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已然砸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木屑散落一地。一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定住了。
楚秀哲定睛一看，被打的后背只抽抽，校服上沾满了碎渣渣的人，居然是叶岚。叶岚……
叶岚急不可待地想告诉他，一看平时跟秦川玩的好的几个人都在楚秀哲后面，他马上像电影里的特务一样敏感了起来。他冲到楚秀哲前面，表情特严肃地朝他使了个眼色，又偏了偏头，示意他跟自己走。
楚秀哲眯着眼睛，用看动物园猩猩的眼神看着他，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叶岚要急出汗了，身边的同学越来越多，说不定就要遇上秦川他们了，他咬咬牙，一把抓住楚秀哲的手，拽着他就要朝前走。
楚秀哲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猛的一甩手，怒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叶岚觉得他反应有点大，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他低着头，宛如被斥责的小孩儿，“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今天放学，别走红星北路。”说完，走掉了。只留下楚秀哲余怒未消地在原地思索这句话。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叶岚企图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听课，只是在演算数学公式的间隙，他还是会忿忿不平的想起楚秀哲，“不识好人心。”叶岚心里默默嘀咕。他决定不管这些事儿，反正不论是楚秀哲还是秦川，他都惹不起。
下课铃一响，老师好像比他们还想快点走人，收拾好东西，一溜烟儿就走了，叶岚飞快冲上讲台搽干净黑板，然后也走了。留下另一个值日生骂骂咧咧的做卫生。
叶岚愉快偷笑，他终于也算是为自己争取了一把应有的权利。
一走出校门口果不其然就看到有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叶岚心里砰砰直跳，嘴上说着不管，但是真看到一伙人准备对楚秀哲下手，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忧起来，男人该有担当，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他叶岚，秦川至于如此针对人家姓楚的吗？
叶岚叹口气，躲在校门口的大花坛后面，一眼不错的观察着形势。
过了几分钟，就看到楚秀哲闲庭信步的走出来了，门口那伙人也看到了，一瞬间就安静了起来，不远不近的跟在楚秀哲后面。
叶岚看着楚秀哲走向了红星大道，心里又急又气，埋怨他傻到无药可救，自己都给他明说了，他怎么还要朝那边走？
叶岚急得原地打转，仿佛他才是那个要被群殴的人。等到秦川也出来了，叶岚便实在是观察不下去了，他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红星北路向来都比较偏，不过从路程上来看，红星北路却是回家最省时的一条路，以往楚秀哲都走这边，他知道自己背后跟了人，没想到才走出几百米，就看到另一伙人挡在了路中间，楚秀哲干脆停了下来，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楚秀哲，转过来。”是秦川，他站在后面那一拨人里，一副组织头目的样子，极不客气地冲楚秀哲喊道。
楚秀哲转过去看着他，“你又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应该是你想怎么样吧？”
楚秀哲饿的要死，他只想快点回家吃饭，当然，这么家常的话题很明显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也不适合跟秦川谈论。
“背后下手，你他妈也算是男人。”他故意激怒秦川，只有激怒了他，才能快点打起来，然后就能快点结束，他才可以早点回家吃饭去。
秦川眉眼快要竖起来了，他语文奇差，连带骂人的水平也不高，“我操……你他妈，说谁不是男人？！”周围人都嘻嘻哈哈笑起来，秦川觉得自己的场子快稳不住了。他深呼吸了几下，又问道：“我他妈就是想提醒你，别一天拽了吧唧的样子，你他妈才转过来多久啊，你不就是跟高二的陈子豪关系好吗？我告诉你，我要弄你，谁都保不住你。”
楚秀哲点点头，还是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那你现在想干嘛？”
“干嘛？我们也不想干嘛，你站着让我们揍一顿就行了。”
楚秀哲好像听到了什么十分搞笑的事，他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你丫没毛病吧？你觉得我可能站着让你打吗？”
秦川被他的态度气的要死，按理说，半大的孩子被一堆人堵在大街上，十个人里得有九个会怕的不行吧，但是楚秀哲偏不，他言行如旧，神情如常，一丝一毫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他越是淡定，秦川反而心里越没底。
当行为恐吓不了一个人的时候，施暴方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语言来进行攻击。
“你笑屁笑！傻逼。”只是这种言语攻击效果太低弱了，楚秀哲好看的脸上还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川子，到底打不打啊，瞎磨叽啥？”有人躁动了起来，可能也是被楚秀哲欠抽的态度刺激到了。
“急屁啊你，今天老子不削他，老子就他妈跟你姓。”说完，整个人庞大的身躯就朝楚秀哲冲了过去。
楚秀哲看准他的走向，双脚微微朝后一撤，双手成拳，就在他冲过来的一刹那，一拳砸在了秦川后腰上。秦川“嗷”的一声怪叫起来，他觉得自己腰杆都要麻了。
其他人纷纷反应过来，一窝蜂的冲了上来，楚秀哲逮人就揍，当然他自己也被打了好几下。红星北路正在修建地铁，道路两旁堆放了很多杂乱的纸板、木板以及钢筋水泥，因为路不好走，所以来往人群并不多，车辆也少，他们就在人行道上你来我往的拉扯起来，几个路人纷纷绕道而行，深怕被连累到。
叶岚躲在一旁，看着被围攻的楚秀哲，双腿只打颤。他直到此刻才知道，什么是男生之间的干架，每一次骨肉之间发生了碰撞与摩擦之后，都会带出一连串闷闷的声响。脸上的五官、表情会在一瞬间变幻很多次，仅仅从那些变化中，叶岚就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疼痛。
楚秀哲显然深谙打架之道，所谓擒贼先擒王，不管谁打他打的有多重，打了有多少下，他都是只认准一个人揍，那个人就是秦川。
其他人一开始都是在楚秀哲身上瞎招呼，一看他只打秦川，都七手八脚的去拉他，楚秀哲挣脱他们，仍回身追着秦川打。
秦川护住头脸，后背、后腰却挨了好几下，他嗷嗷直叫唤，其他人看他弯着腰挨揍，团伙怒气值直线上升，却苦于一时拉不开楚秀哲，都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有人头脑发热了起来，从马路边划拉来了一个木板，高举着要砸向楚秀哲，这种行为已经脱离了高中生打架的范畴了，但是彼此都急了眼，谁也顾不得思考这许多。
楚秀哲的余光瞟到了木板，只是他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只好准备硬着头皮挨这一下子。
突然，楚秀哲感觉自己的腰杆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那木板发出“啪”的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已然砸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木屑散落一地。一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定住了。
楚秀哲定睛一看，被打的后背只抽抽，校服上沾满了碎渣渣的人，居然是叶岚。叶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