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病友（二）
新来的病友是一位性格外向的大姐，一来就自我介绍姓李，顾欣叫她李姐。李姐在收拾好她住院的物品，送走陪同她来医院的亲戚后，带着无奈地主动对顾欣说：“我以前是运动员，身体很好的。以前我每年都体检，这几年有点忙，有两年都没体检，结果这次一体检发现有个瘤。”
瘤，此时的顾欣还没有把瘤和癌联系在一起，她下意识地问：“要切掉吗？”对单纯的她来说，瘤子，切掉就好了嘛。
躺上病床的李姐说：“要手术，已经安排了，明天。”
顾欣：“这么快。”
李姐点了点头。
在李姐和顾欣说话的时候，李姐的老公一直在打电话。李姐看了眼在窗边打电话的老公，说：“我老公是台商，我们是做鞋生意的。”
顾欣：“那不错呀。”
李姐笑了笑。
李姐接着又叹口气：“我身体以前真的很好的，我是打篮球的，就是两年没有体检，竟然有个瘤。”
顾欣：“所以按时体检很重要。”
李姐赞同道：“以后可不敢偷懒了。”
顾欣心道：【看来以后我也得按时体检才行。】这时候的顾欣还很天真，等她出了院就好了伤疤忘了痛，把什么按时体检抛在了脑后，这或许也是大家的通病吧。
李姐老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有两个多小时，等他打完电话，李姐就让他先回家，手术那天再来。李姐的这位台商老公的口音倒是令顾欣有点吃惊，没有台味，当然，她也不会多嘴去问。李姐的老公走了，李姐又主动找顾欣聊天。
“我结婚晚，有一对龙凤胎，今年才念小学。”
李姐已经40多岁了，一头短发，说话语速快，感觉是个干脆的人。李姐接着说：“我老公很宠孩子的，给孩子买一件衣服好几百，我总说他太浪费了。”
顾欣被动地点头附和，心里唏嘘，几百块的童装她可舍不得买，她自己的衣服都舍不得。她和刘辰的事业虽然都有了明显进步，收入也比以前高了，但在没房没车的压力下，两人也不敢铺张浪费。几百块的衣服对现在的顾欣来说还过于奢侈，何况她这次住院又是一笔大开支。
顾欣唏嘘，但也不羡慕，人家是做生意的，没什么好比的。李姐住进来的当晚，4号病床又住进来一位病人。1号病床空着，2号病床是顾欣，李姐是3号病床。4号病床的病友是一位老人家，女儿陪着。对方并没有聊天的心情，顾欣和李姐也都没有八卦地去问对方是什么病症要住院。
隔天上午，李姐抽血做检查之后她老公过来了，还带来了儿子女儿。李姐很高兴。李姐的女儿戴着眼镜，看上去很乖巧，说话细声细气的。顾欣特别看了两个孩子的衣服好几眼。李姐的老公确实很忙，进来病房后就是手机不离耳朵，一直站在窗边打电话。李姐跟儿子女儿说完话后，就让她老公带孩子回去了。这期间，李姐的手机也响个不停，李姐不厌其烦地对每一个打电话过来的人说她在医院，要做手术，没时间。
可能是因为李姐的老公一直打电话的缘故，他带着孩子离开后，4号病床的女儿问了句：“你老公啊。”
李姐：“是。我老公是台商，很忙。”
“哦……”对方。
对于台商，顾欣第一次听到有一种新奇感。以顾欣的生活圈子她不会接触到这种身份的人。印象中台商都是操着一口台湾腔，满口生意经，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对于李姐时不时把老公是台商这句话挂在嘴上，顾欣从一开始的惊讶，短短一天也麻木了。
第二天，李姐做手术，她老公也是很早就来了，没有电话不离耳朵。医生查房之后就开始跟李姐和她老公讲手术的安排，顾欣很多也听不懂。很快，李姐就上了轮椅由医院的护工推走了。李姐和她老公走后，4号床的病友用浓浓的本地化口音问顾欣：“她是什么病？”
顾欣：“说是长了一颗瘤，我也不知道在哪。”
4号阿妈“哦”了声，顾欣也没有趁此八卦问对方您是什么情况进来的。
顾欣在病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看小说，李姐的老公进来了，她很是吃惊，下意识地问：“李姐呢？这么快？”
对方在李姐的病床上坐下，说：“瘤取出来了，要先去化验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要等半个小时。”
这是顾欣第一次知道，肿瘤还分恶性和良性之分。对于这些事，还年轻的顾欣了解的并不多，总感觉肿瘤、癌症离她还很遥远，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而现在，尽管和李姐并不熟，但却是真实发生在身边了。顾欣的心情很复杂，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希望自己以后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大概半个多小时，李姐的老公出去了。等到他再回来，顾欣关心地问：“怎么样？”
李姐的老公：“是良性。”
顾欣：“那太好了。”
李姐在麻药的昏迷中被担架车推了进来，护士和李姐的老公一起把她抬到了病床上。护士给李姐用药，特别对李姐的老公讲明是化疗的药物，化疗后病人会有比较严重的反应。顾欣求知地问：“不是良性么？还要化疗？”
护士：“要化疗一次的。”
顾欣又想到了那一针。只是那么一点点化疗药都折磨了她两三天，李姐要输那么一袋化疗药物，那得多痛苦。
麻药过后，李姐整个人都很萎靡，不见前一天的精力十足。李姐的老公在病床边照顾她。李姐刚做了手术，不能喝水，渴了只能先用棉棒沾点水湿湿嘴唇。顾欣在一旁看得心肝颤，李姐整张脸煞白，疼得哼哼。顾欣再一次庆幸她可以保守治疗，不用手术。若干年后，剖腹产的顾欣才明白她这一刻有多么天真。
李姐没精神说话，顾欣也很安静。4号的阿妈只有在女儿来送饭的时候跟女儿说说话，一整天下来也不怎么跟人聊天，也或许是因为她和顾欣之间夹了一个3号床的李姐。李姐的老公一直没走，直到晚上了他还坐在病床边，顾欣心想：【这是打算晚上陪床了吗？】
这一晚，顾欣睡得很不踏实。李姐手术加上化疗药物，她很难受，伤口疼，化疗反应让她很恶心也吃不下东西。李姐的老公疲惫地坐在病床边打盹，时不时李姐会出声：“老公，给我点水。”
李姐的老公就会拿起她的水杯，让她用吸管吸点水喝。
李姐的老公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来了一个年龄和李姐差不多的女人来照顾李姐，他回去了。李姐没有介绍女人的身份，顾欣也没问。顾欣很佩服李姐，前一晚还那么难受痛苦，早上她精神已经明显好了很多。这可能就是运动员的身体素质吧。
李姐还是难受，不过会说说笑笑了。下午的时候，李姐带着几分骄傲地说：“我老公给我买了5000块的虫草，让我补身体。”
顾欣和4号阿妈都给出了应景的羡慕声。刘辰这几天出差了，顾欣只是在医院观察，他可以放心出差。和之前的那位大姐相比，李姐算是很幸福了。
李姐的老公回去休息了一天就又来了医院。李姐也扛过了化疗药物的反应，再次表现出运动员极强的身体素质。李姐的老公继续电话不离耳朵，李姐也拉着顾欣继续闲聊。通过聊天，顾欣得知李姐家虽然是做鞋子生意的，但这两年生意有点不好做。这时候淘宝还兴起不久，顾欣就说：“我有朋友做淘宝店，生意还可以的。”
李姐马上问：“网上能挣钱吗？”
顾欣：“能吧，我朋友还来这边进货的。”
李姐接着就问：“那淘宝怎么开店？”
顾欣：“我也不懂，我帮你问问。”
顾欣找朋友问了淘宝开店的流程，然后告诉了李姐。李姐说：“我回去后也开一个，让我侄女去卖。”
顾欣：“挺好的呀。”
这一天刘辰出差回来来了医院。顾欣介绍：“这是我老公。”
刘辰和李姐打了一个招呼，李姐的老公出去病房打电话还未归。刘辰给顾欣带了零食和橘子，顾欣给李姐和4号阿妈各拿了两个。4号阿妈很感谢，回赠了顾欣2根香蕉。李姐回赠了两个梨。
刘辰出差也累了，顾欣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并说：“你也不用天天来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抽血抽血再抽血，然后做B超。”
顾欣是住院病人，做B超会有护工推着去做，不用排队，顾欣苦中作乐的想，她这也算是VIP待遇了。
实在是家距离医院太远，刘辰每天这么跑顾欣也心疼。刘辰回去后，顾欣道：“我和我老公是大学同学，恋爱十年才结的婚。”
李姐：“那你们感情很好啊。”
顾欣笑着说：“嗯，是很好。”
李姐老公的电话终于打完了，他也准备回去了。李姐交代他回去照顾孩子，盯着孩子写好作业。李姐老公的电话多，李姐的也多。只不过她这昨天手术，手机关机了。
隔天，4号床的阿妈出院了。顾欣看出来应该是小问题。阿妈的女儿来医院给她办的出院手续。而李姐在医院住了5天就要出院了。她住院的时候精力十足，出院的时候也完全看不出她做过手术。对此顾欣只能羡慕，跟李姐的体力相比，她完全就是弱鸡。李姐给了顾欣她的手机号码，说以后常联系，顾欣笑着说好。
李姐风风火火地走了，病房里又瞬间安静了下来。顾欣住院住的很焦躁，一个人无聊不说，工作也落下了，最主要的是花钱。就在顾欣焦躁的时候，她该去做B超了。护工推来了轮椅，顾欣坐上去，想着一会儿的VIP待遇，她还有点小满足。
护工推着顾欣出了住院区，搭乘电梯去了2楼。B超室里没空位，护工把顾欣的资料先拿进去给医生，然后出来推着顾欣在门口等。等了不到1分钟，门开了，医生扶着一位面无血色，捂着肚子，走路虚浮的女人出来，喊：“家属呢！家属快过来！”
可还不等女人的家属过来，女人突然意识不清、身体发软地倒了下去。顾欣急忙站起来就要去扶人，护工赶忙按住她：“你别动！你不能用力的！”
护工把顾欣按回轮椅，她去帮着扶人。女人的丈夫这时候过来了，扶着女人忙问：“她这是怎么了！”
医生大声且带着几分斥责地说：“宫外孕！腹腔里全是血！”
有医生护士跑了过来，大家纷纷让开路。几个人合力把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抬到轮椅上，一位护士推着女人匆匆向电梯那边跑，女人的丈夫提着女人的包跟在后面，还有护士在紧急联系医生。顾欣捂着胸口，心跳剧烈。
护工推着顾欣进B超室，医生拿起顾欣的检查单：“顾欣是吧？”
顾欣勉强回神：“是。”
医生：“躺床上吧。”
顾欣：“医生，刚才那个宫外孕出血了？”
医生：“腹腔里都是血，要赶快做手术，很危险的。宫外孕要早发现，她肚子疼的受不了了，出血很不正常了才来。”然后医生转折，“你这样算命大的了。”
顾欣胡乱地点点头，那晚如果不是刘辰发火了，她可能还在家挺着，或许也会像这样。
这位医生不是给那个女人做B超的医生，只是跟顾欣再次强调宫外孕的危险和怀孕前检查的必要性。顾欣只能说这次是意外。做完了B超，不用等结果，顾欣被护工推回病房。一进门，顾欣发现有新病友了。
瘤，此时的顾欣还没有把瘤和癌联系在一起，她下意识地问：“要切掉吗？”对单纯的她来说，瘤子，切掉就好了嘛。
躺上病床的李姐说：“要手术，已经安排了，明天。”
顾欣：“这么快。”
李姐点了点头。
在李姐和顾欣说话的时候，李姐的老公一直在打电话。李姐看了眼在窗边打电话的老公，说：“我老公是台商，我们是做鞋生意的。”
顾欣：“那不错呀。”
李姐笑了笑。
李姐接着又叹口气：“我身体以前真的很好的，我是打篮球的，就是两年没有体检，竟然有个瘤。”
顾欣：“所以按时体检很重要。”
李姐赞同道：“以后可不敢偷懒了。”
顾欣心道：【看来以后我也得按时体检才行。】这时候的顾欣还很天真，等她出了院就好了伤疤忘了痛，把什么按时体检抛在了脑后，这或许也是大家的通病吧。
李姐老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有两个多小时，等他打完电话，李姐就让他先回家，手术那天再来。李姐的这位台商老公的口音倒是令顾欣有点吃惊，没有台味，当然，她也不会多嘴去问。李姐的老公走了，李姐又主动找顾欣聊天。
“我结婚晚，有一对龙凤胎，今年才念小学。”
李姐已经40多岁了，一头短发，说话语速快，感觉是个干脆的人。李姐接着说：“我老公很宠孩子的，给孩子买一件衣服好几百，我总说他太浪费了。”
顾欣被动地点头附和，心里唏嘘，几百块的童装她可舍不得买，她自己的衣服都舍不得。她和刘辰的事业虽然都有了明显进步，收入也比以前高了，但在没房没车的压力下，两人也不敢铺张浪费。几百块的衣服对现在的顾欣来说还过于奢侈，何况她这次住院又是一笔大开支。
顾欣唏嘘，但也不羡慕，人家是做生意的，没什么好比的。李姐住进来的当晚，4号病床又住进来一位病人。1号病床空着，2号病床是顾欣，李姐是3号病床。4号病床的病友是一位老人家，女儿陪着。对方并没有聊天的心情，顾欣和李姐也都没有八卦地去问对方是什么病症要住院。
隔天上午，李姐抽血做检查之后她老公过来了，还带来了儿子女儿。李姐很高兴。李姐的女儿戴着眼镜，看上去很乖巧，说话细声细气的。顾欣特别看了两个孩子的衣服好几眼。李姐的老公确实很忙，进来病房后就是手机不离耳朵，一直站在窗边打电话。李姐跟儿子女儿说完话后，就让她老公带孩子回去了。这期间，李姐的手机也响个不停，李姐不厌其烦地对每一个打电话过来的人说她在医院，要做手术，没时间。
可能是因为李姐的老公一直打电话的缘故，他带着孩子离开后，4号病床的女儿问了句：“你老公啊。”
李姐：“是。我老公是台商，很忙。”
“哦……”对方。
对于台商，顾欣第一次听到有一种新奇感。以顾欣的生活圈子她不会接触到这种身份的人。印象中台商都是操着一口台湾腔，满口生意经，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对于李姐时不时把老公是台商这句话挂在嘴上，顾欣从一开始的惊讶，短短一天也麻木了。
第二天，李姐做手术，她老公也是很早就来了，没有电话不离耳朵。医生查房之后就开始跟李姐和她老公讲手术的安排，顾欣很多也听不懂。很快，李姐就上了轮椅由医院的护工推走了。李姐和她老公走后，4号床的病友用浓浓的本地化口音问顾欣：“她是什么病？”
顾欣：“说是长了一颗瘤，我也不知道在哪。”
4号阿妈“哦”了声，顾欣也没有趁此八卦问对方您是什么情况进来的。
顾欣在病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看小说，李姐的老公进来了，她很是吃惊，下意识地问：“李姐呢？这么快？”
对方在李姐的病床上坐下，说：“瘤取出来了，要先去化验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要等半个小时。”
这是顾欣第一次知道，肿瘤还分恶性和良性之分。对于这些事，还年轻的顾欣了解的并不多，总感觉肿瘤、癌症离她还很遥远，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而现在，尽管和李姐并不熟，但却是真实发生在身边了。顾欣的心情很复杂，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希望自己以后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大概半个多小时，李姐的老公出去了。等到他再回来，顾欣关心地问：“怎么样？”
李姐的老公：“是良性。”
顾欣：“那太好了。”
李姐在麻药的昏迷中被担架车推了进来，护士和李姐的老公一起把她抬到了病床上。护士给李姐用药，特别对李姐的老公讲明是化疗的药物，化疗后病人会有比较严重的反应。顾欣求知地问：“不是良性么？还要化疗？”
护士：“要化疗一次的。”
顾欣又想到了那一针。只是那么一点点化疗药都折磨了她两三天，李姐要输那么一袋化疗药物，那得多痛苦。
麻药过后，李姐整个人都很萎靡，不见前一天的精力十足。李姐的老公在病床边照顾她。李姐刚做了手术，不能喝水，渴了只能先用棉棒沾点水湿湿嘴唇。顾欣在一旁看得心肝颤，李姐整张脸煞白，疼得哼哼。顾欣再一次庆幸她可以保守治疗，不用手术。若干年后，剖腹产的顾欣才明白她这一刻有多么天真。
李姐没精神说话，顾欣也很安静。4号的阿妈只有在女儿来送饭的时候跟女儿说说话，一整天下来也不怎么跟人聊天，也或许是因为她和顾欣之间夹了一个3号床的李姐。李姐的老公一直没走，直到晚上了他还坐在病床边，顾欣心想：【这是打算晚上陪床了吗？】
这一晚，顾欣睡得很不踏实。李姐手术加上化疗药物，她很难受，伤口疼，化疗反应让她很恶心也吃不下东西。李姐的老公疲惫地坐在病床边打盹，时不时李姐会出声：“老公，给我点水。”
李姐的老公就会拿起她的水杯，让她用吸管吸点水喝。
李姐的老公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来了一个年龄和李姐差不多的女人来照顾李姐，他回去了。李姐没有介绍女人的身份，顾欣也没问。顾欣很佩服李姐，前一晚还那么难受痛苦，早上她精神已经明显好了很多。这可能就是运动员的身体素质吧。
李姐还是难受，不过会说说笑笑了。下午的时候，李姐带着几分骄傲地说：“我老公给我买了5000块的虫草，让我补身体。”
顾欣和4号阿妈都给出了应景的羡慕声。刘辰这几天出差了，顾欣只是在医院观察，他可以放心出差。和之前的那位大姐相比，李姐算是很幸福了。
李姐的老公回去休息了一天就又来了医院。李姐也扛过了化疗药物的反应，再次表现出运动员极强的身体素质。李姐的老公继续电话不离耳朵，李姐也拉着顾欣继续闲聊。通过聊天，顾欣得知李姐家虽然是做鞋子生意的，但这两年生意有点不好做。这时候淘宝还兴起不久，顾欣就说：“我有朋友做淘宝店，生意还可以的。”
李姐马上问：“网上能挣钱吗？”
顾欣：“能吧，我朋友还来这边进货的。”
李姐接着就问：“那淘宝怎么开店？”
顾欣：“我也不懂，我帮你问问。”
顾欣找朋友问了淘宝开店的流程，然后告诉了李姐。李姐说：“我回去后也开一个，让我侄女去卖。”
顾欣：“挺好的呀。”
这一天刘辰出差回来来了医院。顾欣介绍：“这是我老公。”
刘辰和李姐打了一个招呼，李姐的老公出去病房打电话还未归。刘辰给顾欣带了零食和橘子，顾欣给李姐和4号阿妈各拿了两个。4号阿妈很感谢，回赠了顾欣2根香蕉。李姐回赠了两个梨。
刘辰出差也累了，顾欣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并说：“你也不用天天来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抽血抽血再抽血，然后做B超。”
顾欣是住院病人，做B超会有护工推着去做，不用排队，顾欣苦中作乐的想，她这也算是VIP待遇了。
实在是家距离医院太远，刘辰每天这么跑顾欣也心疼。刘辰回去后，顾欣道：“我和我老公是大学同学，恋爱十年才结的婚。”
李姐：“那你们感情很好啊。”
顾欣笑着说：“嗯，是很好。”
李姐老公的电话终于打完了，他也准备回去了。李姐交代他回去照顾孩子，盯着孩子写好作业。李姐老公的电话多，李姐的也多。只不过她这昨天手术，手机关机了。
隔天，4号床的阿妈出院了。顾欣看出来应该是小问题。阿妈的女儿来医院给她办的出院手续。而李姐在医院住了5天就要出院了。她住院的时候精力十足，出院的时候也完全看不出她做过手术。对此顾欣只能羡慕，跟李姐的体力相比，她完全就是弱鸡。李姐给了顾欣她的手机号码，说以后常联系，顾欣笑着说好。
李姐风风火火地走了，病房里又瞬间安静了下来。顾欣住院住的很焦躁，一个人无聊不说，工作也落下了，最主要的是花钱。就在顾欣焦躁的时候，她该去做B超了。护工推来了轮椅，顾欣坐上去，想着一会儿的VIP待遇，她还有点小满足。
护工推着顾欣出了住院区，搭乘电梯去了2楼。B超室里没空位，护工把顾欣的资料先拿进去给医生，然后出来推着顾欣在门口等。等了不到1分钟，门开了，医生扶着一位面无血色，捂着肚子，走路虚浮的女人出来，喊：“家属呢！家属快过来！”
可还不等女人的家属过来，女人突然意识不清、身体发软地倒了下去。顾欣急忙站起来就要去扶人，护工赶忙按住她：“你别动！你不能用力的！”
护工把顾欣按回轮椅，她去帮着扶人。女人的丈夫这时候过来了，扶着女人忙问：“她这是怎么了！”
医生大声且带着几分斥责地说：“宫外孕！腹腔里全是血！”
有医生护士跑了过来，大家纷纷让开路。几个人合力把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抬到轮椅上，一位护士推着女人匆匆向电梯那边跑，女人的丈夫提着女人的包跟在后面，还有护士在紧急联系医生。顾欣捂着胸口，心跳剧烈。
护工推着顾欣进B超室，医生拿起顾欣的检查单：“顾欣是吧？”
顾欣勉强回神：“是。”
医生：“躺床上吧。”
顾欣：“医生，刚才那个宫外孕出血了？”
医生：“腹腔里都是血，要赶快做手术，很危险的。宫外孕要早发现，她肚子疼的受不了了，出血很不正常了才来。”然后医生转折，“你这样算命大的了。”
顾欣胡乱地点点头，那晚如果不是刘辰发火了，她可能还在家挺着，或许也会像这样。
这位医生不是给那个女人做B超的医生，只是跟顾欣再次强调宫外孕的危险和怀孕前检查的必要性。顾欣只能说这次是意外。做完了B超，不用等结果，顾欣被护工推回病房。一进门，顾欣发现有新病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