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病友（三）
新病友是1号床，顾欣回来时，新病友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有一个看上去应该是他爸爸的男人在跟医生说着什么。新病友的气色很差，没精打采的，顾欣安静地上了自己的2号床躺下。护工把顾欣安全送回病房后就拿着顾欣的检查结果去给医生。从抽血和B超的结果上看，顾欣腹中的那颗跑偏的胚胎依旧顽强，如果胚胎不能彻底停止发育并排出，那顾欣就得继续用药。
顾欣给刘辰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做完检查了，也说了她去做B超时遇到的惊险画面。刘辰打了电话过来，顾欣的情绪有点低落，刘辰在电话里安慰她：“所以那天晚上急诊室的医生不是吓唬我们，宫外孕就是这么危险。当时你还不愿意。”
顾欣：“老公，你说女人生孩子怎么这么多危险啊。”
刘辰：“所以才说妈妈是伟大的。”
顾欣：“经过这一次，我都不敢要孩子了，以后我们丁克行不行？”
刘辰：“随你，生孩子的又不是我，我没发言权。”
这一点顾欣是相信的，如果她真的不想要孩子刘辰绝对不会勉强。热爱自由的刘辰某种程度上比顾欣还不想要孩子。
跟刘辰聊了一会儿，顾欣心情好多了。挂了电话，顾欣看了眼1号床的病友，没出声。看得出1号床的病友心情很不好。在顾欣跟刘辰讲电话的时候，1号床病友的爸爸也跟医生讲完离开了。1号床看起来年纪不大，肯定是比顾欣小的。顾欣和刘辰恋爱长跑十年才结的婚，现在也是奔三的女人了。
晚饭时，1号病友的爸爸提着饭盒来了，顾欣在医院定的晚餐也到了。刘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顾欣不让刘辰工作日再跑来跑去，刘辰每天会在吃饭的时候准时打电话过来，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煲电话粥。
“老公，我想回家了，住院住得我好累啊。”顾欣在电话里抱怨。
刘辰：“你要回家也得听医生的。我也想你回家啊。每天下班回来只有我一个人，我也特别不习惯。”
顾欣：“你晚上吃什么？”
刘辰：“煮的（速冻）饺子。”
顾欣：“我晚上要的排骨还有青菜。等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刘辰：“好。”
刘辰不怎么会做饭，平时顾欣买菜做饭，刘辰负责洗碗。两人边吃边聊，吃完了，两人也聊得差不多了。
这一晚，1号床的病人都没有怎么说过话，也没有给谁打过电话，只是拿着手机不停发消息。对方明显心情不佳，顾欣也没有八卦地去打扰人家。第二天早上查房完毕，顾欣照旧被护士抽了几管血。顾欣觉得，她出院后最需要吃的是猪肝，补血！
没事做，顾欣拿出笔记本电脑打算稍微工作一会儿。虽然她是宫外孕，不算正经怀孕，也不算正经小产，但医生说还是要注意，会有些类似小产的症状。比如不能碰冷水、吃凉的，不能太用力之类。一个上午过去，快中午的时候，病房来了几个人，有医生护士还有一男一女。护士拿着新的床单被套直奔3号床，顾欣明白这是又来新病友了。
这时，顾欣就听到医生对那一男一女说：“你们再考虑一下，作为医生，我建议这一胎要。你们两个再商量商量。每一次流产，对女性的身体伤害都很大，而且容易造成习惯性流产，你们再考虑考虑。”
那两人点了点头，医生就先出去了。护士把病号服交给了要住院的女人——在顾欣这位奔三的女人眼里，对方只能算作女孩子——叮嘱了住院注意事项，特别是照看好随身贵重物品，然后就出去了。
男的看起来明显比女的年龄要大。3号病友要换衣服，男人就出去了。3号病友拉上病床旁的帘子，换了病号服，然后把她老公喊了进来。
3号病友看起来20多岁，性格也挺外向。她上床躺下后主动跟顾欣打招呼，顾欣也跟她打招呼。3号病友的老公跟她说出去买东西，就走了。在男人离开后，3号病友不是很开心地说：“我怀孕了，我想要，我老公不想要。”
顾欣主动说：“我是宫外孕，医生说保守治疗，住了好多天了。我看你老公好像比你大，既然怀了就要呗，我是没法要。”
3号病友这才说：“我老公是不婚主义者，他比我大8岁，也不要孩子。这次是不小心，我之前刚流过一个，还不到半年。”
顾欣不敢置信。她眨了眨眼睛，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语言，是去安慰对方？还是和对方一起讨伐她那个不靠谱的“老公”？
3号病友继续说：“我们分分合合好几次，就是分不掉。这个孩子我想要，如果这一次不要，我就流产4次了，我怕我以后怀不上了。”
顾欣：“你还是要吧。”其实她最想说的是这种渣男你还分不掉！顾欣：“流产4次，很伤身的，万一影响以后要孩子怎么办？”
3号病友耸耸肩：“可我老公根本不想要。”
毕竟不熟，如果对方是自己的朋友，顾欣绝对会骂她：【他不想要他不做好避孕措施！不想要就要你一次次流产，你脑子进水了非要跟他一起！】
但3号病友不是顾欣的朋友，两人刚认识，顾欣只能说：“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吧。他比你大8随，年纪也不小了吧。”
3号病友：“他都30多了。”
顾欣：“那完全可以当爸爸了呀。”她和刘辰都做好当妈妈爸爸的准备了，这不是胚胎没跑对地方要不了么。
3号病友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看得出，对于这个孩子，她本人也是犹豫的。
3号病友的男朋友买了一袋零食回来了。顾欣抱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刷剧，脑袋里却不停再闪——流产4次……半年……
午餐，1号床的爸爸准时来送饭。3号病友因为刚来，三餐需要提前订，他们刚买了饭票没顾得上订今天的餐，两人就吃的男的买的那一袋子零食，有面包什么的。顾欣再次在心里摇头，但别人的感情事，对方如果自己离不开，外人说再多都没用，何况顾欣和对方也是刚认识，更不会多嘴说什么。两人彼此间说话没大没小，顾欣看得出两个人都是爱玩的。不过他们的交谈中一次都没有提到此时正在女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两个人没有在病房里讨论要不要这个孩子。期间３号病友和男友出去溜达过一圈，晚上３号病友的男友走了，３号病友这才对顾欣说：“我还是决定流掉了，不要了，我老公很坚决，不要。”
顾欣还是劝道：“流产很伤身的。我表妹结婚２年一直怀不上，求医问药的，你这么容易就怀上了，还刚流产半年，真的很伤身的。”
3号病友：“他不想，算了，其实我也不想。我和他也没结婚，要了就得结婚，又要吵架，算了。”
顾欣：“那你想过你以后万一习惯性流产怎么办？”
３号病友：“反正我和他估计也不会分手。”
顾欣最后还是一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流产也不是想流就能马上流的。3号病友就暂时住在病房里，等手术安排。顾欣看他们两人的样子，这个孩子是坚决要流掉了。这期间医生还是来劝过一次，同样的无功而返。相比于那个要流掉的孩子，３号病友的男友更关心的是他最近在看的一部连载小说。
隔天是周六，上午刘辰就过来了，给顾欣买了她爱吃的零食，顾欣依旧分给两个病友一点。顾欣给刘辰看自己胳膊上的针眼：“我都要成马蜂窝了。”
刘辰心疼地说：“辛苦了，回到家好好补补。”
顾欣长叹一声：“我现在看到针都麻木了，再可怕也没那一针可怕。”
那一针对顾欣造成的心理阴影持续影响了她多年。即便7年后顾欣才再次怀孕，因为胎位不正剖腹产需要麻药注射，都没有这一回的长针阴影大。
刘辰来了，顾欣的心情就特别的好。顾欣发短信跟刘辰说了3号床的事，刘辰当时的反应是——这种男人不赶紧分了留着过年？
刘辰对3号床的男朋友印象很不好。他是不能想象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不停流产流产。甚至两次流产间隔才半年！刘辰不便指摘别人的感情关系，但这不妨碍他可以不搭理对方。
周末两天，刘辰陪了顾欣两天。周一，3号病友还没有迎来手术，1号病友却坐着轮椅被护工推出了病房。1号病友出去了，3号病友好奇地问：“1号床是什么情况？”
顾欣摇头：“不知道，我没问。”
３号床又问：“都没见她老公来过哦。”
顾欣：“可能还没结婚吧。”
３号床点点头，不问了。
过了差不多２个小时，１号病友回来了，很是痛苦的样子，她爸爸也跟着一起。到了床边，她爸爸和护工一起扶她上了病床。看１号病友这样子，明显是做了手术。１号病友慢慢躺下，护工就走了，她爸爸跟她说让她好好休息，然后也走了。看１号病友痛苦的样子，顾欣就更不会去八卦问她是什么情况。
３号病友这边的手术也安排下来了，明天上午。３号病友的男朋友得知后舒展了一下双臂，似乎为了终于要手术可以离开病房而解脱，顾欣在心里强烈鄙视他。
傍晚时候，１号病友的爸爸提着饭盒又来了。顾欣没忍住，问：“她怎么了？是做手术了？”
１号病友的爸爸说：“怀了４个月，突然停胎了。”
顾欣一愣，她还以为１号病友没有结婚。
顾欣：“那医生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１号病友的爸爸：“也没查出来。”
顾欣点点头，这时候１号病友的爸爸主动说：“我是她公公。”
顾欣惊了，公公？不是爸爸？那老公呢！
１号病友的公公没有再说什么，１号病友只是低着头吃饭，异常的沉默。顾欣看回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心里一群群草泥马奔过。
顾欣给刘辰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做完检查了，也说了她去做B超时遇到的惊险画面。刘辰打了电话过来，顾欣的情绪有点低落，刘辰在电话里安慰她：“所以那天晚上急诊室的医生不是吓唬我们，宫外孕就是这么危险。当时你还不愿意。”
顾欣：“老公，你说女人生孩子怎么这么多危险啊。”
刘辰：“所以才说妈妈是伟大的。”
顾欣：“经过这一次，我都不敢要孩子了，以后我们丁克行不行？”
刘辰：“随你，生孩子的又不是我，我没发言权。”
这一点顾欣是相信的，如果她真的不想要孩子刘辰绝对不会勉强。热爱自由的刘辰某种程度上比顾欣还不想要孩子。
跟刘辰聊了一会儿，顾欣心情好多了。挂了电话，顾欣看了眼1号床的病友，没出声。看得出1号床的病友心情很不好。在顾欣跟刘辰讲电话的时候，1号床病友的爸爸也跟医生讲完离开了。1号床看起来年纪不大，肯定是比顾欣小的。顾欣和刘辰恋爱长跑十年才结的婚，现在也是奔三的女人了。
晚饭时，1号病友的爸爸提着饭盒来了，顾欣在医院定的晚餐也到了。刘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顾欣不让刘辰工作日再跑来跑去，刘辰每天会在吃饭的时候准时打电话过来，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煲电话粥。
“老公，我想回家了，住院住得我好累啊。”顾欣在电话里抱怨。
刘辰：“你要回家也得听医生的。我也想你回家啊。每天下班回来只有我一个人，我也特别不习惯。”
顾欣：“你晚上吃什么？”
刘辰：“煮的（速冻）饺子。”
顾欣：“我晚上要的排骨还有青菜。等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刘辰：“好。”
刘辰不怎么会做饭，平时顾欣买菜做饭，刘辰负责洗碗。两人边吃边聊，吃完了，两人也聊得差不多了。
这一晚，1号床的病人都没有怎么说过话，也没有给谁打过电话，只是拿着手机不停发消息。对方明显心情不佳，顾欣也没有八卦地去打扰人家。第二天早上查房完毕，顾欣照旧被护士抽了几管血。顾欣觉得，她出院后最需要吃的是猪肝，补血！
没事做，顾欣拿出笔记本电脑打算稍微工作一会儿。虽然她是宫外孕，不算正经怀孕，也不算正经小产，但医生说还是要注意，会有些类似小产的症状。比如不能碰冷水、吃凉的，不能太用力之类。一个上午过去，快中午的时候，病房来了几个人，有医生护士还有一男一女。护士拿着新的床单被套直奔3号床，顾欣明白这是又来新病友了。
这时，顾欣就听到医生对那一男一女说：“你们再考虑一下，作为医生，我建议这一胎要。你们两个再商量商量。每一次流产，对女性的身体伤害都很大，而且容易造成习惯性流产，你们再考虑考虑。”
那两人点了点头，医生就先出去了。护士把病号服交给了要住院的女人——在顾欣这位奔三的女人眼里，对方只能算作女孩子——叮嘱了住院注意事项，特别是照看好随身贵重物品，然后就出去了。
男的看起来明显比女的年龄要大。3号病友要换衣服，男人就出去了。3号病友拉上病床旁的帘子，换了病号服，然后把她老公喊了进来。
3号病友看起来20多岁，性格也挺外向。她上床躺下后主动跟顾欣打招呼，顾欣也跟她打招呼。3号病友的老公跟她说出去买东西，就走了。在男人离开后，3号病友不是很开心地说：“我怀孕了，我想要，我老公不想要。”
顾欣主动说：“我是宫外孕，医生说保守治疗，住了好多天了。我看你老公好像比你大，既然怀了就要呗，我是没法要。”
3号病友这才说：“我老公是不婚主义者，他比我大8岁，也不要孩子。这次是不小心，我之前刚流过一个，还不到半年。”
顾欣不敢置信。她眨了眨眼睛，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语言，是去安慰对方？还是和对方一起讨伐她那个不靠谱的“老公”？
3号病友继续说：“我们分分合合好几次，就是分不掉。这个孩子我想要，如果这一次不要，我就流产4次了，我怕我以后怀不上了。”
顾欣：“你还是要吧。”其实她最想说的是这种渣男你还分不掉！顾欣：“流产4次，很伤身的，万一影响以后要孩子怎么办？”
3号病友耸耸肩：“可我老公根本不想要。”
毕竟不熟，如果对方是自己的朋友，顾欣绝对会骂她：【他不想要他不做好避孕措施！不想要就要你一次次流产，你脑子进水了非要跟他一起！】
但3号病友不是顾欣的朋友，两人刚认识，顾欣只能说：“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吧。他比你大8随，年纪也不小了吧。”
3号病友：“他都30多了。”
顾欣：“那完全可以当爸爸了呀。”她和刘辰都做好当妈妈爸爸的准备了，这不是胚胎没跑对地方要不了么。
3号病友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看得出，对于这个孩子，她本人也是犹豫的。
3号病友的男朋友买了一袋零食回来了。顾欣抱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刷剧，脑袋里却不停再闪——流产4次……半年……
午餐，1号床的爸爸准时来送饭。3号病友因为刚来，三餐需要提前订，他们刚买了饭票没顾得上订今天的餐，两人就吃的男的买的那一袋子零食，有面包什么的。顾欣再次在心里摇头，但别人的感情事，对方如果自己离不开，外人说再多都没用，何况顾欣和对方也是刚认识，更不会多嘴说什么。两人彼此间说话没大没小，顾欣看得出两个人都是爱玩的。不过他们的交谈中一次都没有提到此时正在女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两个人没有在病房里讨论要不要这个孩子。期间３号病友和男友出去溜达过一圈，晚上３号病友的男友走了，３号病友这才对顾欣说：“我还是决定流掉了，不要了，我老公很坚决，不要。”
顾欣还是劝道：“流产很伤身的。我表妹结婚２年一直怀不上，求医问药的，你这么容易就怀上了，还刚流产半年，真的很伤身的。”
3号病友：“他不想，算了，其实我也不想。我和他也没结婚，要了就得结婚，又要吵架，算了。”
顾欣：“那你想过你以后万一习惯性流产怎么办？”
３号病友：“反正我和他估计也不会分手。”
顾欣最后还是一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流产也不是想流就能马上流的。3号病友就暂时住在病房里，等手术安排。顾欣看他们两人的样子，这个孩子是坚决要流掉了。这期间医生还是来劝过一次，同样的无功而返。相比于那个要流掉的孩子，３号病友的男友更关心的是他最近在看的一部连载小说。
隔天是周六，上午刘辰就过来了，给顾欣买了她爱吃的零食，顾欣依旧分给两个病友一点。顾欣给刘辰看自己胳膊上的针眼：“我都要成马蜂窝了。”
刘辰心疼地说：“辛苦了，回到家好好补补。”
顾欣长叹一声：“我现在看到针都麻木了，再可怕也没那一针可怕。”
那一针对顾欣造成的心理阴影持续影响了她多年。即便7年后顾欣才再次怀孕，因为胎位不正剖腹产需要麻药注射，都没有这一回的长针阴影大。
刘辰来了，顾欣的心情就特别的好。顾欣发短信跟刘辰说了3号床的事，刘辰当时的反应是——这种男人不赶紧分了留着过年？
刘辰对3号床的男朋友印象很不好。他是不能想象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不停流产流产。甚至两次流产间隔才半年！刘辰不便指摘别人的感情关系，但这不妨碍他可以不搭理对方。
周末两天，刘辰陪了顾欣两天。周一，3号病友还没有迎来手术，1号病友却坐着轮椅被护工推出了病房。1号病友出去了，3号病友好奇地问：“1号床是什么情况？”
顾欣摇头：“不知道，我没问。”
３号床又问：“都没见她老公来过哦。”
顾欣：“可能还没结婚吧。”
３号床点点头，不问了。
过了差不多２个小时，１号病友回来了，很是痛苦的样子，她爸爸也跟着一起。到了床边，她爸爸和护工一起扶她上了病床。看１号病友这样子，明显是做了手术。１号病友慢慢躺下，护工就走了，她爸爸跟她说让她好好休息，然后也走了。看１号病友痛苦的样子，顾欣就更不会去八卦问她是什么情况。
３号病友这边的手术也安排下来了，明天上午。３号病友的男朋友得知后舒展了一下双臂，似乎为了终于要手术可以离开病房而解脱，顾欣在心里强烈鄙视他。
傍晚时候，１号病友的爸爸提着饭盒又来了。顾欣没忍住，问：“她怎么了？是做手术了？”
１号病友的爸爸说：“怀了４个月，突然停胎了。”
顾欣一愣，她还以为１号病友没有结婚。
顾欣：“那医生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１号病友的爸爸：“也没查出来。”
顾欣点点头，这时候１号病友的爸爸主动说：“我是她公公。”
顾欣惊了，公公？不是爸爸？那老公呢！
１号病友的公公没有再说什么，１号病友只是低着头吃饭，异常的沉默。顾欣看回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心里一群群草泥马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