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好歹刚刚你从树上掉下来我还接住了你，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强烈的敌意吧？”玄圣泽才不管别人是不是想理他，伸手就朝着小孩那粉嫩可人的小脸捏了捏，“你几岁了？”
或许是认为他说的有道理，小孩想了想，面无表情地回道：“八岁。”
“啊？”玄圣泽与莫旗对视一眼，很难想象已经八岁的孩子，瘦小得就像五六岁一般，可以想见，定是连饭都常常吃不饱的。
“你是饿了，所以爬树摘果子的吧？”玄圣泽问。
小孩没有说话。
“呀，他的背划伤了，莫旗你带伤药了没？”玄圣泽发现小孩的背上有一道渗血的伤口。
莫旗忙过来查看：“划得还挺深，这得请太医包扎一下。”
“你可以啊，居然忍得住不哭。”对于自小没吃过苦的玄圣泽来说，显然能够忍受疼痛已经是极为了得的本事。若是他，父皇不在还好，若受伤了难过了，一见到父皇，他定然是要大哭的，让父皇好一番安抚。
“带你去看太医好不好？”玄圣泽又一次捏了捏他这初次见面弟弟的脸。
可这弟弟竟然摇头，只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为什么？”玄圣泽不解。
可能这片刻的交流让这位弟弟觉得玄圣泽不是坏人，他咬着唇，拉着玄圣泽就走。
“这是……”床上躺着的妇人形容枯槁，面色惨淡。玄圣泽看了眼一脸祈求的小孩，道：“莫旗，去请太医。”
“陛下知道您来这里，会打死我的。”莫旗抱怨着，还是去了。
玄圣泽探了探那妇人的额，手心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冰凉，他心下一惊。却不动声色地问：“你们有几日没吃东西了？”
小孩巴巴望着他：“两天。”
玄圣泽暗叹，已经落魄至此的一个小皇子，还能愿意留在这里照顾他的，必定是受过恩惠的忠心耿耿的宫人。但凡有一口吃的，绝对要留着给他，所以，他所知道的有两日，这妇人却指不定饿了多久。
玄圣泽的手指似不经意般掠过妇人的鼻下，果然，已经没了气息。他担忧的眼神扫过这个初见的弟弟，忆及前年母后薨时，他难过得大病了一场，若不是胡师傅及时赶来，他或许也跟母后去了。这个弟弟长在这地方，只有这妇人与他相依为命，不知道，最亲近之人的离世会让他如何痛苦。
“你叫什么名字？”玄圣泽现在希望莫旗来的慢些，至少让噩耗能迟一会儿是一会儿。
“姑姑叫我西儿。”八岁的孩子已经知道这并不是正式的称谓，他知道他是不受父亲喜爱的，与弃儿无异。
“我是你哥哥，玄字行九，以后叫我九哥。”真是不明白，自古即便妃子有罪，皇嗣便是皇嗣，从来不曾有天家血脉如此落魄的。父皇的儿子虽不少，但比起大多帝王。十几个皇子并不算多，为何会任由他的骨肉活得如此艰难，这样子根本就是让这本该排行第十二的皇子自生自灭。这其中定是有极大的缘由吧。
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宫来，想着的帝王垂青，从此贵极人间，福荫家族。然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宫里多数的女人都在等待中度过一生，丢失了自由，磨灭了高傲，苍老了容颜，消磨了善良。
不知道西儿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父皇恨到如此地步。
到底是九皇子身边的人，莫旗出面相当管用，太医来得颇为迅速。因此，西儿的绝望就来得更早一点。
太医讲话说出口时，玄圣泽看着西儿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整个人就愣在那里，嘴巴微张，动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朝床上那妇人扑去，嚎啕大哭起来。
对于如何劝解人，玄圣泽与莫旗都不擅长，便只好看着那瘦小人儿在那里哭。悲恸本就伤心伤神，西儿又久未进食，身体虚弱，没一会人就晕了过去。
“把他带回去，以后就住清和殿。”玄圣泽交代一声，人先走了。
“殿下，”莫旗追上去，“陛下将人扔在这里，定有缘由，不经过陛下同意，怎好私自带人离开，陛下再疼爱你，也会生气的。”
“父皇既不把他处死，便是让他生死由天，如今我将他带走，父皇不会管的。”玄圣泽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也是父皇的子嗣，他既见了，怎还能让人如此狼狈。天潢贵胄便该是天潢贵胄的样子，即便寻常人家，父亲既在，哪能让孩子活得连下人都不如，他不想父皇老去时后悔。
“好吧。”知道殿下意已决，莫旗也不再多言，回去抱了人，跟上玄圣泽回去。
或许是认为他说的有道理，小孩想了想，面无表情地回道：“八岁。”
“啊？”玄圣泽与莫旗对视一眼，很难想象已经八岁的孩子，瘦小得就像五六岁一般，可以想见，定是连饭都常常吃不饱的。
“你是饿了，所以爬树摘果子的吧？”玄圣泽问。
小孩没有说话。
“呀，他的背划伤了，莫旗你带伤药了没？”玄圣泽发现小孩的背上有一道渗血的伤口。
莫旗忙过来查看：“划得还挺深，这得请太医包扎一下。”
“你可以啊，居然忍得住不哭。”对于自小没吃过苦的玄圣泽来说，显然能够忍受疼痛已经是极为了得的本事。若是他，父皇不在还好，若受伤了难过了，一见到父皇，他定然是要大哭的，让父皇好一番安抚。
“带你去看太医好不好？”玄圣泽又一次捏了捏他这初次见面弟弟的脸。
可这弟弟竟然摇头，只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为什么？”玄圣泽不解。
可能这片刻的交流让这位弟弟觉得玄圣泽不是坏人，他咬着唇，拉着玄圣泽就走。
“这是……”床上躺着的妇人形容枯槁，面色惨淡。玄圣泽看了眼一脸祈求的小孩，道：“莫旗，去请太医。”
“陛下知道您来这里，会打死我的。”莫旗抱怨着，还是去了。
玄圣泽探了探那妇人的额，手心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冰凉，他心下一惊。却不动声色地问：“你们有几日没吃东西了？”
小孩巴巴望着他：“两天。”
玄圣泽暗叹，已经落魄至此的一个小皇子，还能愿意留在这里照顾他的，必定是受过恩惠的忠心耿耿的宫人。但凡有一口吃的，绝对要留着给他，所以，他所知道的有两日，这妇人却指不定饿了多久。
玄圣泽的手指似不经意般掠过妇人的鼻下，果然，已经没了气息。他担忧的眼神扫过这个初见的弟弟，忆及前年母后薨时，他难过得大病了一场，若不是胡师傅及时赶来，他或许也跟母后去了。这个弟弟长在这地方，只有这妇人与他相依为命，不知道，最亲近之人的离世会让他如何痛苦。
“你叫什么名字？”玄圣泽现在希望莫旗来的慢些，至少让噩耗能迟一会儿是一会儿。
“姑姑叫我西儿。”八岁的孩子已经知道这并不是正式的称谓，他知道他是不受父亲喜爱的，与弃儿无异。
“我是你哥哥，玄字行九，以后叫我九哥。”真是不明白，自古即便妃子有罪，皇嗣便是皇嗣，从来不曾有天家血脉如此落魄的。父皇的儿子虽不少，但比起大多帝王。十几个皇子并不算多，为何会任由他的骨肉活得如此艰难，这样子根本就是让这本该排行第十二的皇子自生自灭。这其中定是有极大的缘由吧。
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宫来，想着的帝王垂青，从此贵极人间，福荫家族。然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宫里多数的女人都在等待中度过一生，丢失了自由，磨灭了高傲，苍老了容颜，消磨了善良。
不知道西儿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父皇恨到如此地步。
到底是九皇子身边的人，莫旗出面相当管用，太医来得颇为迅速。因此，西儿的绝望就来得更早一点。
太医讲话说出口时，玄圣泽看着西儿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整个人就愣在那里，嘴巴微张，动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朝床上那妇人扑去，嚎啕大哭起来。
对于如何劝解人，玄圣泽与莫旗都不擅长，便只好看着那瘦小人儿在那里哭。悲恸本就伤心伤神，西儿又久未进食，身体虚弱，没一会人就晕了过去。
“把他带回去，以后就住清和殿。”玄圣泽交代一声，人先走了。
“殿下，”莫旗追上去，“陛下将人扔在这里，定有缘由，不经过陛下同意，怎好私自带人离开，陛下再疼爱你，也会生气的。”
“父皇既不把他处死，便是让他生死由天，如今我将他带走，父皇不会管的。”玄圣泽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也是父皇的子嗣，他既见了，怎还能让人如此狼狈。天潢贵胄便该是天潢贵胄的样子，即便寻常人家，父亲既在，哪能让孩子活得连下人都不如，他不想父皇老去时后悔。
“好吧。”知道殿下意已决，莫旗也不再多言，回去抱了人，跟上玄圣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