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吾家有子初长成
夏季的燥热让人烦闷，不过一场大雨之后，冲刷了不少空气里的热度，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塘中盛放的莲花也似乎比大热天里的多了些水灵灵的娇嫩。
说起来这时候大家的心情应该好一些才是，但清和殿的气氛显然不那么美好。
玄圣泽十五岁了，按照祖制，他该定亲了，定亲之后便该分府，搬出皇宫。今日太傅对皇上提了一句，皇上已经开始命礼部将王公贵族家的的女子整理出来。相必过几日，玄圣泽就能看到一堆画像了。
所以，他很是忧愁。
“我不明白你愁什么，娶妻生子这种事情每个人都要经历，有什么好忧愁的。”十六岁的莫旗长得如他那做户部尚书的爹一样俊秀挺拔如芝兰玉树，他倒是希望早些成婚的，可至今也没定一门亲事，当然，他把这个责任推到了玄圣泽身上。在他认为，一来，殿下霸占了他所有的时间，让他没空去寻找心中的神女。二来，他长得虽然好看，但是一站在殿下，就完全被比下去，怎能被贵女们青睐！
“对啊九哥，娶妻不是应该开心吗，有些人想娶都没人肯嫁呢。”玄圣汐也不能理解九哥的心情。
“你说谁没人嫁？”莫旗怒。
“我可没说是你，是你要己跳出来。”玄圣汐凉凉地说。
这两人一贯就不对盘。玄圣泽想过原因，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八字不合。
“懒得理你。”莫旗扭头喝茶。
玄圣汐如今再不是那个瘦小孱弱的小男孩，十一岁的小少年，初见峥嵘。或许是幼年冷宫里的经历使然，他明显比同龄的皇子冷静沉稳。在亲眼见他若无其事地将几名皇子伴读收拾得妥妥帖帖之后，莫旗已经轻易不愿招惹他。
看了眼愁眉不展的殿下，莫旗暗叹，恐怕只有殿下才以为，这只是个需要保护的无知孩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这可是你说的，”玄圣汐试图让九哥高兴起来，“如今还不到真正娶妻时，何必这么郁郁寡欢呢。青云昨儿自家里带了坛陆大人珍藏的碧溪酿，要不取了来喝？”
“好呀。”莫旗冷哼一声道，“正好殿下最近脾胃不好，太医也随时候着呢，不怕喝出毛病来。”
“要不你俩吵，我出去一下，把这亭子让出来。”玄圣泽看着两人，无比温和的笑了笑。
本来打算呛回去的玄圣汐立刻噤声，莫旗也正襟危坐。
“就不能学学青云，不吵闹又不会死。”玄圣泽用眼刀刮了两人一下，“你们知道点什么，大婚之后，就意味着有人对我管东管西指手画脚，我才十五岁，为什么不能再等两年？十八岁还没分府的皇子多了去，为什么非要盯着我？”
“这不是想让你尽早参与朝政，锻炼能力吗？老六、老八等了好几年，这才借了你的光如愿以偿，你得知足啊九哥。”玄圣汐弱弱地说。
莫旗这时忽然莫名笑出了声。
玄圣泽踹他一脚：“幸灾乐祸吗？别忘了我受苦你也过不了好日子。”
“不是，”莫旗好容易止住笑，瞥了眼玄圣汐，“我就是想，十二殿下晚上非要殿下看着睡才不发噩梦，可殿下就要娶妻分府了，以后要陪王妃睡，十二殿下可怎么办啊。“
玄圣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怎么忘了这个？
玄圣泽倒是点点头，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汐儿，你都是大孩子了，从今晚起，我就不陪你了。”
“九哥……”玄圣汐急了，但他发现，他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莫旗说得不错，九哥总要娶妻，哪里能一直陪他。可是只要想想，他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莫旗此刻才真是打心底幸灾乐祸，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少年老成的玄圣汐如此失魂落魄，果真，这才是十二殿下的命门啊，谁能想到，聪慧沉稳的十二殿下居然不敢独自睡觉。
“不行，我得想办法，最起码再等个三五年。”心事重重的玄圣泽没有闲情关心弟弟和伴读的想法，他想，他得去跟父皇好好聊聊。
“殿下，你去哪里？”“哥你去哪里？”莫旗与玄圣汐看着玄圣泽匆匆起身，一起出言问他。
“不要跟着我，我去找父皇。”玄圣泽头也不回地走了。
“陛下不会同意的。”陛下是打定主意了，不然太傅会平白无故提出这事吗？殿下对于朝政太不上心了，陛下怎么能不着急。若不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与四皇子都在被立为太子之后夭折，陛下不敢冒险，殿下早就是太子，如今虽不是太子，满朝文武却也都默认了。
玄圣汐的心情一点都不好，成婚分府，原本对于这些，他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他觉着，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是要跟九哥分开的，像这几年一样的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
说起来这时候大家的心情应该好一些才是，但清和殿的气氛显然不那么美好。
玄圣泽十五岁了，按照祖制，他该定亲了，定亲之后便该分府，搬出皇宫。今日太傅对皇上提了一句，皇上已经开始命礼部将王公贵族家的的女子整理出来。相必过几日，玄圣泽就能看到一堆画像了。
所以，他很是忧愁。
“我不明白你愁什么，娶妻生子这种事情每个人都要经历，有什么好忧愁的。”十六岁的莫旗长得如他那做户部尚书的爹一样俊秀挺拔如芝兰玉树，他倒是希望早些成婚的，可至今也没定一门亲事，当然，他把这个责任推到了玄圣泽身上。在他认为，一来，殿下霸占了他所有的时间，让他没空去寻找心中的神女。二来，他长得虽然好看，但是一站在殿下，就完全被比下去，怎能被贵女们青睐！
“对啊九哥，娶妻不是应该开心吗，有些人想娶都没人肯嫁呢。”玄圣汐也不能理解九哥的心情。
“你说谁没人嫁？”莫旗怒。
“我可没说是你，是你要己跳出来。”玄圣汐凉凉地说。
这两人一贯就不对盘。玄圣泽想过原因，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八字不合。
“懒得理你。”莫旗扭头喝茶。
玄圣汐如今再不是那个瘦小孱弱的小男孩，十一岁的小少年，初见峥嵘。或许是幼年冷宫里的经历使然，他明显比同龄的皇子冷静沉稳。在亲眼见他若无其事地将几名皇子伴读收拾得妥妥帖帖之后，莫旗已经轻易不愿招惹他。
看了眼愁眉不展的殿下，莫旗暗叹，恐怕只有殿下才以为，这只是个需要保护的无知孩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这可是你说的，”玄圣汐试图让九哥高兴起来，“如今还不到真正娶妻时，何必这么郁郁寡欢呢。青云昨儿自家里带了坛陆大人珍藏的碧溪酿，要不取了来喝？”
“好呀。”莫旗冷哼一声道，“正好殿下最近脾胃不好，太医也随时候着呢，不怕喝出毛病来。”
“要不你俩吵，我出去一下，把这亭子让出来。”玄圣泽看着两人，无比温和的笑了笑。
本来打算呛回去的玄圣汐立刻噤声，莫旗也正襟危坐。
“就不能学学青云，不吵闹又不会死。”玄圣泽用眼刀刮了两人一下，“你们知道点什么，大婚之后，就意味着有人对我管东管西指手画脚，我才十五岁，为什么不能再等两年？十八岁还没分府的皇子多了去，为什么非要盯着我？”
“这不是想让你尽早参与朝政，锻炼能力吗？老六、老八等了好几年，这才借了你的光如愿以偿，你得知足啊九哥。”玄圣汐弱弱地说。
莫旗这时忽然莫名笑出了声。
玄圣泽踹他一脚：“幸灾乐祸吗？别忘了我受苦你也过不了好日子。”
“不是，”莫旗好容易止住笑，瞥了眼玄圣汐，“我就是想，十二殿下晚上非要殿下看着睡才不发噩梦，可殿下就要娶妻分府了，以后要陪王妃睡，十二殿下可怎么办啊。“
玄圣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怎么忘了这个？
玄圣泽倒是点点头，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汐儿，你都是大孩子了，从今晚起，我就不陪你了。”
“九哥……”玄圣汐急了，但他发现，他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莫旗说得不错，九哥总要娶妻，哪里能一直陪他。可是只要想想，他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莫旗此刻才真是打心底幸灾乐祸，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少年老成的玄圣汐如此失魂落魄，果真，这才是十二殿下的命门啊，谁能想到，聪慧沉稳的十二殿下居然不敢独自睡觉。
“不行，我得想办法，最起码再等个三五年。”心事重重的玄圣泽没有闲情关心弟弟和伴读的想法，他想，他得去跟父皇好好聊聊。
“殿下，你去哪里？”“哥你去哪里？”莫旗与玄圣汐看着玄圣泽匆匆起身，一起出言问他。
“不要跟着我，我去找父皇。”玄圣泽头也不回地走了。
“陛下不会同意的。”陛下是打定主意了，不然太傅会平白无故提出这事吗？殿下对于朝政太不上心了，陛下怎么能不着急。若不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与四皇子都在被立为太子之后夭折，陛下不敢冒险，殿下早就是太子，如今虽不是太子，满朝文武却也都默认了。
玄圣汐的心情一点都不好，成婚分府，原本对于这些，他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他觉着，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是要跟九哥分开的，像这几年一样的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