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纹身
盛夏的夜晚，暴雨来得总是那么的猝不及防。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天空，滚雷呼啸而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劈头盖脸的泼了下来。
欧阳错一手夹着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在绿灯亮起的时候，飞快左转汇入到车流中。随后直接朝市中心那座豪华的富人小区驶去。
行驶途中，他眼角的余光快速扫了一眼坐在副驾上昏昏欲睡的桑泽言，只见他长长的眼睫覆盖在眼底，在鼻翼两旁投下模糊的阴影。
此刻那个年轻人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恐惧和不适，有的只有放松后的慵懒和闲散.
桑泽言懵怔的随着欧阳错走进了一户装修豪华大气的独栋跃层花园洋房。他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鞋子，手足无措的站在玄关处，怔怔的与青灰色地板砖上的倒影对视着。
“进来吧！今天太晚了，外面又下着大雨，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二楼的客房你都可以住，我住一楼的主卧。”
欧阳错拿着一套崭新的睡衣睡裤和一包新内裤从一楼主卧走了出来，看见在玄关处仍然一动未动的桑泽言不禁哑然失笑。
他走上前，随意牵着桑泽言的手，将他往二楼带：“这睡衣睡裤和内裤都是新的，然后盥洗室内的柜子里，有新的牙膏牙刷和杯子。”
桑泽言垂眸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的大手，咬了咬下唇，轻轻“嗯”了一声。
“今天太晚了，你赶紧洗洗睡啊。我在一楼，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喊我一声。”
欧阳错哔哔说完，将手中的睡衣睡裤和内裤塞给桑泽言后，像一阵风一样蹭蹭蹭的就跑下了楼。
匆匆洗漱完毕，欧阳错将忙碌了一整天的身体往特大号的双人床上一摔，才猛然想起，二楼没有空调被。
他晃神了片刻，接着又一个鲤鱼打挺，腾的从床上翻了起来，从衣柜中拿出一床淡蓝色的空调被，光着脚几大步就窜到了二楼楼梯口。
二楼走廊最里间盥洗室的灯还亮着。
欧阳错刚到二楼楼梯口，就看见桑泽言穿着略有点大的睡裤，裸着上半身，站在盥洗室梳洗台边刷牙。
一道目光通过盥洗室墙面上大大的墙镜，冷冷的与他遥遥相望。
欧阳错目光与镜子中的目光一晃而过，然后停留在桑泽言后背上的纹身上：一只大大的、颜色鲜艳张扬，准备引脖展翅高飞的凤凰。
欧阳错不禁有些唏嘘，男子一般纹青龙白虎或者其他颜色偏向于暗沉冷淡色的，而桑泽言后背上的那只凤凰却是十分的张扬：绿色的羽翎，红色的头冠，及肉色偏青的脚爪，还有那凤凰脖子一圈颜色略微鲜艳的羽毛。
更让人恐怖的是，这个展翅高飞的凤凰基本上占满了桑泽言的整个背部。
盯着一个人看，哪怕是背部，也是非常不礼貌的。欧阳错甚至感觉到了镜子中那道凌厉目光中反射过来的愤怒。
欧阳错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给你拿了床空调被，扔到你床上了。我先睡了啊！”
桑泽言透过镜面，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明明已经很疲倦了，可带着笑的陈大军，匍匐在地的陈大军，包括地上那向四周蔓延的血液都不停的交叉浮现在桑泽言的脑海中。
桑泽言眉头紧锁，陷入到无边无际的梦魇中。
无边的火焰熊熊燃烧，漫天飞舞着残肢断臂，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的从火光中挤了出来。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中，只能看见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
模糊着的身影慢慢抬起了手，手中一把乌黑发亮的枪对准了桑泽言的额头。如幽灵般飘忽的声音从那具散着黑雾的身体中透了出来：
“初七，你想逃，可你逃得了吗？”
“初七，想活命吗？……想的话，就自己去抢。快去啊！去抢啊！！”
“初七，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活活饿死或者被吓死，一是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初七，你任务失败了。想活命吗？想的话，给你三个选择……你看，这个针管中是最纯最纯的海洛因，你要不要试一下？”
“初七，你背上这么多疤痕，不如，去纹个身吧！遮住那些疤痕。”
“初七，你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只是，这次想活命，你需拿什么来交换？”
“初七，初七……你想活命吗？……你想活命吗？……想吗……”
隐藏在黑色雾霾中的人影越来越近，桑泽言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枪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桑泽言跪在地上无法动弹，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汇聚在瘦削的下巴，然后再滴漏在胸前，顺着胸口一直蜿蜒藏进宽大的棉质睡衣中。
桑泽言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惊恐的仰视着全身散发着黑气的人，颤抖着声音：“老板！”
时间陡然回到他八岁那年，那个全身散发着黑气的人终于从黑暗中一步跨了出来，年轻的脸上带着笑意，对着小桑泽言说：“从今以后，你不用挨饿了。你跟着我，我就是你老板！”
桑泽言露出会心的笑，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个年轻人的身后。
刚进入别墅，脸上笑意未褪的年轻人随手从身后保镖手中接过一把枪，对着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一个年轻男人就是一个点射。
砰！
刚才还不停求饶的男子睁大双眼，直挺挺的扑倒在地。男子后脑勺出现一个血洞，红的白的瞬间从那个洞中喷涌而出。
枪口还冒着热气。
那年轻人随手将枪丢给身后的保镖，转头看着桑泽言，似笑非笑又带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初七！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你记住了！”
保镖跟着那年轻人悉数离开了别墅，只留下八岁的桑泽言惶恐的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
小桑泽言看着那具尸体，瞳孔剧烈颤抖，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拼命呼吸却吸不到一丝的空气，窒息得让人绝望……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第一缕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将那金色的丝线毫不吝啬的铺满大半个房间。
桑泽言长而纤细的眼睫在绯色的初阳中颤抖了几下，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愣愣的盯着空气中某个不知名的点很久很久，他才用带着薄茧的双手，在脸上狠狠揉搓了几下，缓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晚上的梦魇让他头痛欲裂。
桑泽言深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才打开客卧的门走了出去。
欧阳错应该是去上班了，宽敞明亮的花园洋房内，显得异常静谧。
穿着白色睡衣睡裤的桑泽言站在二楼的栏杆边，弯下腰从上而下的逡巡着一楼的动静。
睡衣是欧阳错的，比桑泽言身材要大一个号，穿在桑泽言身上，显得比较宽大，衣服领口直接垂到了线条柔美的锁骨边。
桑泽言目光直接停留在一楼餐厅内那银白色的大理石餐桌上。
盈盈泛着白玉光芒的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盘三明治，盛满牛奶的透明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桑泽言揉了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皮，趿踢着拖鞋从二楼一路冲到一楼餐桌旁。风残云卷的吃完早餐，才用眼角余光扫过纸条上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几个字“在家等我”。
桑泽言心中轻叹一声，眼神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不安。半晌才自嘲的笑了笑，“潜入国内三个月，其中两个月还是在医院躺过来的，结果才出来蹦跶一个月不到，他们就追过来了。”
桑泽言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他们是如何得知他在长海市的，难道是他？
桑泽言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自己在医院躺尸的那两个月，就可以直接动手了，没必要将他先放出来，然后再派杀手过来……
咔嚓！
防盗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桑泽言翻飞的思绪。
是欧阳错进来了。
随着防盗门的一开一合，室外燥热的热空气从开合的门缝中强行挤了几缕进来，随即又消失在中央空调恒温的凉风中。
桑泽言迎向欧阳错的目光已然变得温顺和恭敬，还带着点恰如其分的卑微。
欧阳错裹挟着一身热气，提着几包东西，径直走到餐桌边。
“这是按你的身材给你买的衣服和鞋子。”欧阳错将精美的包装袋很自然的放在桑泽言身边。
桑泽言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包装袋，眼中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
“换好衣服，我们要去你们工地上一趟……主要是看一下死者、你和另外一个目击者的宿舍。”
“嗯！”
桑泽言十分配合的回答了一句，语气平静得好像只是外出旅游完了再回趟娘家。
他知道，他躲的那一下露出了破绽，欧阳错在怀疑他！
大约过了两分钟，欧阳错就看见焕然一新的桑泽言从室内走了出来。
衣服跟他很配，将他修长劲瘦的身材完美无遗的表现了出来，一身名牌的包装将桑泽言衬得刚强中带了些魅惑。
欧阳错一手夹着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在绿灯亮起的时候，飞快左转汇入到车流中。随后直接朝市中心那座豪华的富人小区驶去。
行驶途中，他眼角的余光快速扫了一眼坐在副驾上昏昏欲睡的桑泽言，只见他长长的眼睫覆盖在眼底，在鼻翼两旁投下模糊的阴影。
此刻那个年轻人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恐惧和不适，有的只有放松后的慵懒和闲散.
桑泽言懵怔的随着欧阳错走进了一户装修豪华大气的独栋跃层花园洋房。他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鞋子，手足无措的站在玄关处，怔怔的与青灰色地板砖上的倒影对视着。
“进来吧！今天太晚了，外面又下着大雨，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二楼的客房你都可以住，我住一楼的主卧。”
欧阳错拿着一套崭新的睡衣睡裤和一包新内裤从一楼主卧走了出来，看见在玄关处仍然一动未动的桑泽言不禁哑然失笑。
他走上前，随意牵着桑泽言的手，将他往二楼带：“这睡衣睡裤和内裤都是新的，然后盥洗室内的柜子里，有新的牙膏牙刷和杯子。”
桑泽言垂眸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的大手，咬了咬下唇，轻轻“嗯”了一声。
“今天太晚了，你赶紧洗洗睡啊。我在一楼，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喊我一声。”
欧阳错哔哔说完，将手中的睡衣睡裤和内裤塞给桑泽言后，像一阵风一样蹭蹭蹭的就跑下了楼。
匆匆洗漱完毕，欧阳错将忙碌了一整天的身体往特大号的双人床上一摔，才猛然想起，二楼没有空调被。
他晃神了片刻，接着又一个鲤鱼打挺，腾的从床上翻了起来，从衣柜中拿出一床淡蓝色的空调被，光着脚几大步就窜到了二楼楼梯口。
二楼走廊最里间盥洗室的灯还亮着。
欧阳错刚到二楼楼梯口，就看见桑泽言穿着略有点大的睡裤，裸着上半身，站在盥洗室梳洗台边刷牙。
一道目光通过盥洗室墙面上大大的墙镜，冷冷的与他遥遥相望。
欧阳错目光与镜子中的目光一晃而过，然后停留在桑泽言后背上的纹身上：一只大大的、颜色鲜艳张扬，准备引脖展翅高飞的凤凰。
欧阳错不禁有些唏嘘，男子一般纹青龙白虎或者其他颜色偏向于暗沉冷淡色的，而桑泽言后背上的那只凤凰却是十分的张扬：绿色的羽翎，红色的头冠，及肉色偏青的脚爪，还有那凤凰脖子一圈颜色略微鲜艳的羽毛。
更让人恐怖的是，这个展翅高飞的凤凰基本上占满了桑泽言的整个背部。
盯着一个人看，哪怕是背部，也是非常不礼貌的。欧阳错甚至感觉到了镜子中那道凌厉目光中反射过来的愤怒。
欧阳错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给你拿了床空调被，扔到你床上了。我先睡了啊！”
桑泽言透过镜面，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明明已经很疲倦了，可带着笑的陈大军，匍匐在地的陈大军，包括地上那向四周蔓延的血液都不停的交叉浮现在桑泽言的脑海中。
桑泽言眉头紧锁，陷入到无边无际的梦魇中。
无边的火焰熊熊燃烧，漫天飞舞着残肢断臂，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的从火光中挤了出来。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中，只能看见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
模糊着的身影慢慢抬起了手，手中一把乌黑发亮的枪对准了桑泽言的额头。如幽灵般飘忽的声音从那具散着黑雾的身体中透了出来：
“初七，你想逃，可你逃得了吗？”
“初七，想活命吗？……想的话，就自己去抢。快去啊！去抢啊！！”
“初七，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活活饿死或者被吓死，一是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初七，你任务失败了。想活命吗？想的话，给你三个选择……你看，这个针管中是最纯最纯的海洛因，你要不要试一下？”
“初七，你背上这么多疤痕，不如，去纹个身吧！遮住那些疤痕。”
“初七，你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只是，这次想活命，你需拿什么来交换？”
“初七，初七……你想活命吗？……你想活命吗？……想吗……”
隐藏在黑色雾霾中的人影越来越近，桑泽言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枪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桑泽言跪在地上无法动弹，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汇聚在瘦削的下巴，然后再滴漏在胸前，顺着胸口一直蜿蜒藏进宽大的棉质睡衣中。
桑泽言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惊恐的仰视着全身散发着黑气的人，颤抖着声音：“老板！”
时间陡然回到他八岁那年，那个全身散发着黑气的人终于从黑暗中一步跨了出来，年轻的脸上带着笑意，对着小桑泽言说：“从今以后，你不用挨饿了。你跟着我，我就是你老板！”
桑泽言露出会心的笑，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个年轻人的身后。
刚进入别墅，脸上笑意未褪的年轻人随手从身后保镖手中接过一把枪，对着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一个年轻男人就是一个点射。
砰！
刚才还不停求饶的男子睁大双眼，直挺挺的扑倒在地。男子后脑勺出现一个血洞，红的白的瞬间从那个洞中喷涌而出。
枪口还冒着热气。
那年轻人随手将枪丢给身后的保镖，转头看着桑泽言，似笑非笑又带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初七！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你记住了！”
保镖跟着那年轻人悉数离开了别墅，只留下八岁的桑泽言惶恐的看着地上的那具尸体。
小桑泽言看着那具尸体，瞳孔剧烈颤抖，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拼命呼吸却吸不到一丝的空气，窒息得让人绝望……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第一缕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将那金色的丝线毫不吝啬的铺满大半个房间。
桑泽言长而纤细的眼睫在绯色的初阳中颤抖了几下，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愣愣的盯着空气中某个不知名的点很久很久，他才用带着薄茧的双手，在脸上狠狠揉搓了几下，缓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晚上的梦魇让他头痛欲裂。
桑泽言深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才打开客卧的门走了出去。
欧阳错应该是去上班了，宽敞明亮的花园洋房内，显得异常静谧。
穿着白色睡衣睡裤的桑泽言站在二楼的栏杆边，弯下腰从上而下的逡巡着一楼的动静。
睡衣是欧阳错的，比桑泽言身材要大一个号，穿在桑泽言身上，显得比较宽大，衣服领口直接垂到了线条柔美的锁骨边。
桑泽言目光直接停留在一楼餐厅内那银白色的大理石餐桌上。
盈盈泛着白玉光芒的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盘三明治，盛满牛奶的透明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桑泽言揉了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皮，趿踢着拖鞋从二楼一路冲到一楼餐桌旁。风残云卷的吃完早餐，才用眼角余光扫过纸条上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几个字“在家等我”。
桑泽言心中轻叹一声，眼神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不安。半晌才自嘲的笑了笑，“潜入国内三个月，其中两个月还是在医院躺过来的，结果才出来蹦跶一个月不到，他们就追过来了。”
桑泽言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他们是如何得知他在长海市的，难道是他？
桑泽言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自己在医院躺尸的那两个月，就可以直接动手了，没必要将他先放出来，然后再派杀手过来……
咔嚓！
防盗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桑泽言翻飞的思绪。
是欧阳错进来了。
随着防盗门的一开一合，室外燥热的热空气从开合的门缝中强行挤了几缕进来，随即又消失在中央空调恒温的凉风中。
桑泽言迎向欧阳错的目光已然变得温顺和恭敬，还带着点恰如其分的卑微。
欧阳错裹挟着一身热气，提着几包东西，径直走到餐桌边。
“这是按你的身材给你买的衣服和鞋子。”欧阳错将精美的包装袋很自然的放在桑泽言身边。
桑泽言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包装袋，眼中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
“换好衣服，我们要去你们工地上一趟……主要是看一下死者、你和另外一个目击者的宿舍。”
“嗯！”
桑泽言十分配合的回答了一句，语气平静得好像只是外出旅游完了再回趟娘家。
他知道，他躲的那一下露出了破绽，欧阳错在怀疑他！
大约过了两分钟，欧阳错就看见焕然一新的桑泽言从室内走了出来。
衣服跟他很配，将他修长劲瘦的身材完美无遗的表现了出来，一身名牌的包装将桑泽言衬得刚强中带了些魅惑。